气势凛然。
他们看到一身白袍的谢言现身,先是一愣,随后都把手放在了刀柄上,横跨两步挡到谢言身前,警惕四周。
府门外除去这两人再无其他甲士。
谢言微微笑了笑,看了眼跟在身边的老周,“周叔,您年纪大了,不必陪着晚辈。”
老周笑着行了一礼,“老奴誓与殿下共存亡。”
谢言轻叹了口气不再多说,推开前面挡着的两个甲士,对着府门外的大街朗声道:“在下谢言,邀甲四来此一叙!”
谢言的身子微微颤抖,可能是因为怕人,也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大声说过话。
他白皙的脸上染了些红晕,就是不知自己这声音是否够响,是否能传到他人耳里。
路上有百姓听到了谢言的声音,无不面露惊色,随后全都涌到了国公府门口。
只是他们都停在了在三十步外。
不知谁起了个头,百余人都伏地高呼:“世子殿下!”
更有年长者流下了热泪。
谢言的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闭上眼睛再次喊道:“在下谢言,邀甲四来此一叙!”
老周看着谢言比白袍还要白的脸,悄悄伸手搀住了他的手臂。
这下终于有回应了,“世子殿下,交出我门叛逆,还你鄂州城一个太平!”
这声音听不出说话之人的年龄,听不出性别,也听不出从何处传来。
谢言睁开眼,长吸一口气,“既是你门叛逆,便是是我鄂州子民,是我鸣武子民。你想杀她,我不同意!”
“哈哈哈,你一黄毛小儿不同意又有何用?信不信我每日屠你城内一户?”
“你不敢。”谢言走到两个甲士身前,静静地说道。
“哦?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我可是记得当年剿灭我任杀门一役,楚国公可是出了不少力。”
“你不敢。”谢言闭上眼,再次说道。
“你在激我?”
“你敢对我动手,你必死无疑。”
“巡城司那些废物可抓不住我。”
“那你且试试。”
老周面色凝重,再次来到谢言身边。
府门口沉默了下来,却有种别样的氛围凝聚。
......
“行了,既然事情办完咱们就回去吧,我看这天可能要下雨。”李从文拍了拍小二他爹的肩膀,看了眼天色随口说道。
杨小央以为他会怕尸体,没想到只是怕鬼罢了。
“大哥,我想先回城里接个人之后再走。”小二拉下了兜帽,露出那张黝黑的脸。
“那个傻子?”
“是大壮。”小二认真地说道。
大哥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既然如此,那便同行。”李从文对着小二和大哥招了招手,“正好我对着活尸还挺有兴趣,你们给我讲讲。”
杨小央看着几人掉头回城,惋惜地看了眼那具尸体的坑,暗暗记下这个位置,准备之后再悄悄来。
“杨小央,你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鞠夜阑不顾微颤的匣子,把他交给了李从文后,指着马车车厢冷冷地说道。
她看到了杨小央的眼神。
杨小央一愣,还以为她不再追究了,没想到是要单独谈谈。
这辆马车是国公府的,比段青送的马车华美不少。
倒不是说卫国公不如楚国公,只是段青的马车是送人的,若是双马拉乘就不合礼制了。
李从文见杨小央和鞠夜阑进了车厢只是笑笑,便和日莹一同问起关于活尸的事情来。
杨小央还没做过这么宽敞的马车,觉得只有两人的话,车厢内会稍显空旷。
“为什么要挖别人的尸体?”
杨小央没想到鞠夜阑问得这么直接,扯出了一个笑容,“都说了我不是在挖尸体。”
此时鞠夜阑的大眼睛里没有光,“你不知道自己一说谎就很明显吗?”
杨小央一滞,低下头,神色阴晴不定。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鞠夜阑的声音更冷了些,“尸体是用来救小荼的?”
杨小央摇头。
她的声音更冷了,“用来救我的?”
杨小央抬起头,抿紧了嘴。
“那个郑吉也是先天不足,不违道人用尸体能补全先天?”
杨小央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那药名欲争。”
“你觉得我会喝?”鞠夜阑直视杨小央,又拔高了些声音,只是脸色愈发的苍白了。
“我知道你不会喝,所以想瞒着你。”
鞠夜阑脸上的怒容更胜,让杨小央不敢直视。
车厢内突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