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启笑着说道:“这次的菜还要加些佐料,我得告诉将军吃法才行。”
那两个甲士皱眉,刚想进去通报,就听里面传来的将军的声音:“放他进来吧。”
两个甲士当即不再多说,收回了长矛。
杨启走进帐中,见一个穿着黑色铁甲的中年人正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地图,上面标注着联军的部署。
杨启不认识这个将领,便把盘子放在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当着那个将领的面把毒药倒在了饭菜上,嘴中还笑着说道:“将军,这吃法是南疆特有的,您赶紧尝尝。”
那将领长得并不粗狂,相反还有点书卷气,他狐疑地看了杨启几眼,“我怎么没见过你?”
“哎呦,将军您这说的什么话,小的也第一次见您啊。”
将领看了眼被呈过来的饭菜,鼻子微动,“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儿?”
杨启把饭菜从托盘里端出来放在桌上,“小的刚才在林子里打了只兔子,宰杀的时候染上了血。”
将领看了眼那两碗菜,“兔子呢?”
“被我吃了。”
将领嘴角一抽,挥手让杨启退下。
杨启笑着行了一礼,瞄了几眼桌上的地图便走了。
只是他即将走出大帐的时候被喊住。
“等一下!”
“将军还有何事?”
“你这刚加的料怎么没味道?”
“哦,那玩意儿要吃进肚子里才能感觉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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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荼穿着件宽大的黑袍,在炽烈的阳光下尤为显眼。此时她正走在最前面,气鼓鼓地说道:“哼,还巡城司呢,连个冻梨子都没有!”
杨小央背着两截铁棍走在后边,天虽热,但他一点汗也没出,只是走路时要时不时哆嗦一下,那是因为魂魄的刺痛。
他手上撑着把厚实的黑伞罩在鞠夜阑头顶,实在是怕她被太阳晒死了,那死得也太憋屈。
李从文虽然剑意境界很高,但要说他没练过武也可以,所以走在太阳下的他额头已经微汗。
伞大得离谱,但李从文没有躲到伞下,杨小央问他为什么,李从文当时大笑道:“肆意沐浴阳光亦是件快事啊。”
杨小央希望他被热死的那一天也能这么说。
小荼东看看西看看,街道两边的摊位都被他看了个遍,走着走着便不知觉来到了城中一处还算偏僻的地方,这里人明显少了许多。
“呀,那边有茶铺,我要喝茶!”小荼突然兴奋地指着街边一个茶铺说道,她说完便跑了进去。
这间茶铺不大,也没什么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不过内里倒是很干净。
小荼走到茶铺内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有一不知是掌柜还是小二的人迎了上来。
他是个中年汉子,不胖不瘦,一脸憨厚的笑容,“小姑娘你大热天穿那么多不热呀?”
小荼嬉笑着摇摇头,头上的红玉簪子闪着光,“叔叔,我天生全身冰凉,不怕热!”
李从文刚走进来还没坐下就抹了把头上的细汗,大声嚷嚷道:“给本公子上壶好酒!”
杨小央收起伞挨着小荼坐下,见这人一脸老实,穿着朴素,对着小荼的簪子也只是欣赏,没有半点贪婪。
那人苦笑一声,对着李从文一脸歉意地说道:“客官,咱们这是茶铺,只有茶,没有酒啊。”
李从文在空荡荡的店内扫试了一圈,问道:“你是这家茶铺的掌柜?”
“是,这茶铺就我一个人。”那人憨笑。
“那来四碗凉茶。”李从文想了想,随口说道。
“诶,客官稍等。”
不一会儿那掌柜的就端来了凉茶,凉茶说是茶,其实里面没有茶叶,多是些鸡骨草、夏枯草之类的草药东西泡出来的,各地用料用量也各有不同。
杨小央喝了一口,味道不算好喝,但草药味道浓郁得很,可见掌柜用量很足。
李从文也砸吧砸吧嘴,拿出折扇一边扇风一边说道:“你当真是个老实人啊,我在天子脚下的茶铺都没见放这么多料的,不知大哥名讳?”
“草民范奉。”他笑得比杨小央还老实。
杨小央见小荼咕噜咕噜就把一碗茶给喝干了,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身体,见没有水漏出来才松了口气。虽然之前已经检查过多次,墨输也再三保证,但还是看看才放心。
这时店外走进来一男孩,将一食盒轻轻放在一桌上便小跑着走了,杨小央分明还看到他红了脸。
再看看全无陌生的小荼,便觉得那孩子当真有些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