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谢爷爷。”小荼信。
她也只是每个罐子里挖了一勺,配上粥的量刚好。
杨小央知道她不是客气,肯定是觉得要是粥没了光吃果酱那是一种浪费。
小荼尝了一口,眼睛一瞪,在嘴里含了好久才咽下去。
然后猛然转头看向杨小央,疯狂地打眼色。
杨小央嘴角一抽,扯了个笑脸对着乐休问道:“乐老,您这果酱是怎么做的?”
乐休摸了摸乐呵的头,“呵呵,你说。”
乐呵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果酱,想了想才开口道:“是地里种出来的!”
这孩子果然是傻的,杨小央可以断定。
乐休察觉到几人的目光,干咳了一声,“我做果酱的时候这孩子没看到,呵呵。”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果酱没什么难的,就说那桃酱吧,桃子去皮去核,加上糖放锅里煮就行了。煮完了加上蜂蜜和益母果的汁水,就能存上不少时间。”
“益母果?那是啥?”杨小央傻眼了,他压根没听说这东西。
“唉,真没见识。那是南疆和越地才有的,南洋也有时候会进贡一些,等会儿我拿给你看。”
“南疆也有?”杨小央更傻了,“那您的是哪来的?”
“买的啊。”乐休说完便没再搭理他,慢悠悠地吃起了粥。
他吃完了才想起一件事,“李公子呢?怎么不见?”
杨小央只吃了一口果酱便没再多吃,三两口喝完了粥就没再动弹。
“从文他还在睡觉呢,叫都叫不醒。”
乐休点点头,“李公子是个妙人,做事随心随性,是个当官的料。”
怎么李从文不爱劳作您就不念叨两句?
杨小央还来不及腹诽这一点便反驳道:“他这人都不爱看书,怎么当的了官?”
乐休长叹了口气,“爱读书或者书读得好的人不一定能当个好官,反之亦如是。”
他说完就进了屋,杨小央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此时的他才更像个农家的老头。
杨小央还以为他进屋后要伤感一会儿过往呢,没想到他片刻就一手拿壶,一手拿着块布出来了。
他把布丢给杨小央,对着其他几人一摆手,“先出去玩儿吧,打麦子尘土大得很。”
出去玩儿自然是开心的,小荼当先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杨小央拿着布对几人道了句别走远,又见乐休拿了个梿枷来,“轻点儿打。”
梿枷由一个长柄和一组平排的竹条或木板构成,专门用来拍打谷物,使子粒掉下来。
杨小央没用过,但见人使过,他把那推麦子铺开,布蒙住口鼻便举起梿枷挥下。
乐休并未走远,一边喝着茶壶里的茶,一边远远地看着。
杨小央不停重复着一个动作,开始面上还有些急躁,不过渐渐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动作也舒缓了。
乐休笑了笑,本没必要背那么多包袱,何不放下歇一歇。
“打完就把麦子放院子里晒两天,麦秆子拿一些铺在我那地里,再给我留一些辫草帽,剩下的你拿去糊房顶吧,记得加些泥。”乐休说完便走了。
杨小央背对着阳光,随着太阳升起,炽热的阳光照在院中,让原本清冷的小院暖和了一些。
杨小央难得能平心静气地做一件事,忘了为什么要做,也不夹杂感情,只是单纯地做着。
身前是清晨残留的凉意,背上是夏日常有的慵懒,杨小央觉得这样也不错。
麦子本就不算多,没多久就打完了。杨小央把麦秆子扎成几捆搬到地里铺开,再拿一些来到溪边掺了些湿泥,便带着麦秆子爬上房顶。
杨小央不知道怎么铺,看着屋里顶着个太阳还能熟睡的李从文,突然笑了笑。
想怎么铺怎么铺呗,咱又不是建皇宫,管他呢,不就图个乐呵吗?
杨小央没发觉自己难得找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做,就一层一层地把麦秆子铺了上去,有地方不结实就绑起来。
一个时辰后,杨小央满意地看着面前的茅草顶,觉得挡个雨应该没问题,满意地跳了下去,正巧看到李从文出来。
大太阳的没把他弄醒,太阳没了他倒醒了。
李从文揉着眼睛,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屋顶,又疑惑地看了看杨小央,挠着头问道:“怎么一觉醒来多了个顶,你还变了个人?”
“顶当然是我盖的,而且我哪里变了?”
“之前还此生无憾的,现在都会自己找乐子了,还不是变了个人?”李从文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