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手也无力回击,没好气地把酒坛子抢过来灌了一口。
“呸,什么破酒!”酒刚入嘴就被杨启喷了出去。
公孙礼从他手里拿过酒坛,假装心疼地说道:“这酒新酿的,我准备留给我孙子喝的,怎么你给先糟蹋了。”
他说完又从脚边拿出一个酒坛,揭开泥封笑道:“这坛才是好酒。”
杨启见公孙礼自己先喝了一口,嘀咕了一句:“老贼。”
公孙礼长吐出一口气,笑着问道:“这次我儿成婚你拿来了什么礼物?”
“门外那好几车姜不就是?你北地姜一斤千两,那几车相当于几十万两了。”杨启只觉这酒烈得很,砸吧砸吧嘴。
“骗谁呢?那是朝廷给的,又不是你给的,赶紧把随礼拿来。”公孙礼瞥了他一眼,一下把他拆穿。
杨启没回答他,而是有些严肃地说道:“北疆与北戎通婚后你待如何?”
公孙礼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压低了声音,“若是南粮能运至北疆,北疆便可以粮换北戎的牛羊。”
杨启瞳孔猛地一缩,又皱眉问道:“北戎怎么允许你如此做?他们没了牛羊便要任人宰割。”
公孙礼微微一笑,“这几年草原适逢大旱与大寒,戎族许多人已经活不下去,我北疆以远高市价的稻子换牛羊,他们拒绝不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了些,“届时再在北疆边境开市,雇些戎族妇女以羊毛织丝贩卖,不用放牧也能过上好日子,你说他们愿不愿意?”
杨启哈哈大笑,“老贼,够狠。”
公孙礼摆了摆手,“你的随礼呢?”
“送你儿子了。”
“晟儿?”
杨启看着坛中晶莹的酒水微微晃动,淡淡地说道:“你儿子窃他人气运修习自身,怪不得小小年纪无所不通,他在宋地取走我大部分气运,又修了不少道门法术。”
“他控制不了。”
“我知道,所以他不会回来了,以后只会云游天下,不会久居任何一地。”杨启摩挲着酒碗,神色莫名。
公孙礼也叹了口气,面有悲伤,“我可怜的儿啊。”
“哦对了,他说那五万北疆骑兵也不回来了,交给朝廷管。”杨启说到这咧开了嘴,“反正你北疆以后也用不上了。”
公孙礼没心疼他的骑兵,而是紧盯着杨启,“陛下把兵权都交给了你?”
“是。”
“昏君。”公孙礼轻骂了一声,却不见其生气。
“陛下还年幼,很多事不懂不要紧,教他就行了。”杨启不以为意,顿了顿又道,“你我已经封无可封了。”
公孙礼失笑着摇头,“遇上这样的陛下,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说完大口灌了口酒,“你的随礼呢?”
“不是说了给你儿子了吗?”
“那是我长子的,成婚的可是我次子!”
“你这老贼讲不讲理?”
“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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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文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面前依旧一片黑暗,这下没有背上的暖意他就有些怕了。
尤其是眼前朦胧的白光,让他觉得那像是鬼在注视着自己。
“小花,小花别睡了,快起来!”
小花迷迷糊糊地睁眼,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一会儿周围才想起自己在哪,便站了起来。
窗外繁星点点不见月,但星光毕竟不如月光,所以屋内有些黑。
但李从文通过小花的眼睛能看清周围,虽然颜色与平时不太一样,但不算太奇怪。
“你晚上也看得见?”
“你们人看不见吗?”
“那当然。”李从文想到某个半吊子道士,补了句,“大部分看不见。”
李从文说话时小花已经迈开了步子走进里间,便见那姑娘已经睡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花顿了顿,跳上床走到她脸旁边,有些惊恐地问道:“她怎么不动?不会是死了吧?我不是只划了她一个小口吗?这就死了?”
李从文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他在说什么,失笑道:“她在睡觉呢,怎么可能就死了?”
小花就要碰到那姑娘脸的爪子停下,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他又瞥见一旁桌上摆着东西,噌的一下跳了上去,便见一白花花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我知道,这是纸!”小花用爪子巴拉两下,有些得意。
“你怎么知道?”
“以前有人用这东包着食物给我吃!”
李从文嘴角一抽,对小花道:“看看纸上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