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敢叫出声,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杨启骑马进入了沐央宫。
待杨启入了殿,他们才敢窃窃私语。
“杨大将军怎么来了?不是几个月不曾出府了吗?”
“之前建书院得罪太多人,现在出来是过了风头了?”
“大将军为何要骑马上殿啊?这......这不合礼制啊?”
“大将军还着甲呢,腰上还挂着刀,这是想干什么?怎么禁军也不管管?”
“如今的禁军多半都是杨大将军带出来的,大将军的话比陛下还好使,他们哪里会管?”
“莫非杨大将军想造反?”
说话之人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却被旁边的人敲了敲。
“大将军要造反早就带兵来了,怎么可能一个人来?”
殿外的官员还要再说,就听殿内传来了动静,赶紧闭嘴竖起耳朵。
赵启年是最先见到杨启的,他惊讶了片刻,笑道:“义父今日怎么上朝了?怎么还骑马来的?若是告知一声朕也好叫人去接您,何必让您如此辛劳,还要亲自骑马。”
随后他便看到了杨启身上的战甲,腰间的战刀,愣了愣,疑惑地问道:“义父何故还要穿甲?”
杨启并未回答,策马从左右文武百官中穿过,来到最前,却见兵部尚书苏佳及横在中间。
“大将军策马上殿成何体统?还不速速下马,脱下甲胄卸下兵刃?老臣会替将军向陛下求情,此罪尚可从轻发落。”苏佳及年纪比杨启大不少,声势却丝毫不弱于骑在马上的杨启,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让不少大臣点头。
尤其是礼部的。
杨启轻笑一声,却是蹭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战刀,悬在苏佳及的脖子上,“苏尚书可能没机会治杨某的罪了。”
站在杨启旁边的大臣惊呼一声,无不惊慌地后退几步,颤抖地指着杨启,却没人敢说话。
只有李敬澜默默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苏佳及能清晰地感受到脖子边的冰凉,却毫不慌乱,冷哼一声,“怎么?莫非杨大将军敢让这大殿内染血?”
杨启也跟着哼了一声,挥起刀就要砍下,却听李敬澜道:“慢着!杨启你踏马带刀上殿已是重罪,安敢让陛下见血?”
赵启年早已惊恐地站了起来,却是不敢说话,哆嗦着看着大殿内的众臣,还有他最敬爱的义父。
苏佳及看了替他出声的李敬澜一眼,若有所思。
他一直看不起出身寒门,在朝中毫无根基的李敬澜。虽然李敬澜是个能臣,但苏佳及觉得他太过迂腐,一身读书人的正气也让他不喜,所以对他多有刁难。
他倒不觉得李敬澜是在真心帮他,只是猜测他知道杨启想要干什么。
具体要干什么不知道,反正不是来杀自己的。
杨启对着李敬澜笑了笑,收起战刀却未归鞘,“在陛下面前杀人确实不妥,我也不是来干这个的。”
赵启年松了口气,连忙笑道:“那义父是来干什么的?不妨下马再说。”
他总觉得今日的杨启难得有些坚决,却也比往常更加洒脱些。
像是心头了却了一桩大事。
杨启依言下马,拍了拍马儿的脖子,马儿便嘶鸣一声跑到了殿外,也无人阻拦。
杨启又正了正有些宽大的铁甲,把战刀握紧,示意周围的大臣后退。
大臣们巴不得离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疯的杨启远些,见李敬澜和苏佳及当先后退,也赶紧照做,一时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大殿竟空旷了起来。
杨启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又觉殿内气氛有点压抑,嘿嘿一笑,“刚才没睡醒干了点荒唐事儿,望诸位不要在意,哈哈哈哈。”
众臣当然不认为杨启真的没睡醒,但都配合着杨启哈哈大笑,只是笑声听着就不真心,反倒让人尴尬。
赵启年更尴尬,“哦,原来如此,义父辛苦了,不妨去我殿内休息一会儿?”
杨启摆摆手,“诶,不忙着休息,等我办完了事儿有的是时间休息。”
“义父还想做什么?”
杨启笑了笑,举起战刀指向赵启年,刀上映出的寒芒让殿内的温度都低了几分。
“想做什么?我想做皇帝。”
众臣哗然。
赵启年茫然地看着杨启,却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原来义父想做皇帝啊,那朕让与你便是。”
杨启却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要杀了你,再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