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陈康额上青筋暴起,配上眼眶上拳头留下的红印更显狠厉,低喝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杨将军!”
李从文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向杜丘,就要拔出剑来却被一只手摁下,转头一看,是老陈不知何时来了。
杜丘对着老陈行了一礼,“恭贺匡武子一朝登天,传世子爵独您一人啊。”
老陈笑呵呵地回礼,淡淡地问道:“既然尔等违背皇命替老夫宣扬功绩,不知何时去问陛下领死啊?不然被百姓知道,怕是无人再尊皇命咯。”
杜丘脸色不变却是后退一步,他知道陈寿的底细,也知道江湖人不太讲规矩。待退到自觉安全又不失威严的时候,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笑道:“此事乃我等几十家共同商议的结果,陛下就算责罚也不会把我们都杀了,其他轻微的责罚我等还受得住。”
“好算计。”老陈挑了挑眉,不再说话。
杜丘见此又行一礼,“匡武子府就在旁边的子午街上,在下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便先行上马,领着一众官吏回去,礼乐声又起。
李从文松开剑柄,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为何还要奏乐?”
杜丘并未回头,却提高了些声音,压过了礼乐声,“礼乐传讯一日,以表大功!”
一众官吏走了,留下了几车赏赐,留下了不停奏响的礼乐声,留下了不绝于耳的传颂声。
李从文耳中只听的到“摄政王杨启行刺陛下”这几个字,只觉得喊话之人把这一句喊得最响最清楚,偶尔还传来百姓的惊呼声。
“去把喊话的砍了吧?”李从文见几人站在门口神色阴晴不定,拍了拍脑门问道。
陈康叹了口气,“砍了又有何用?百姓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却还未相信,若是我们去杀了那些人就更显此事为真。”
“那我们也去招呼人喊喊,就说杨叔不是要真的行刺,而是要......”
李从文说到一半被陈康打断,“我们会找人,京中的勋贵们也会找人,各个世家在京中经营已久,李陈两家寒门何如比得过?”
“勋贵们怎么敢这么做?他们这是与陛下为敌!”
“勋贵只为自家利益,若是陛下所行与他们利益不符,他们自会抗命。”
“陛下手里可有禁军和五万北疆铁骑,他们竟然不怕?”
“别说十万大军,就是百万,没了那些勋贵陛下也无法治理天下,没有他们谁来执行圣令?”
“人没他们多,杀还杀不得,那怎么办?”李从文急了,“这样,我这就去见陛下,让陛下配合我去劫狱,陛下肯定会同意的!”
李从文说完就要走,被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车拦下。
“公子,现在还不是时候。”老陈看着满面通红,气喘吁吁的李从文叹了口气,“我们还需再观望几日,看看情况再说。”
“看什么情况?”
老陈看向街上交头接耳的百姓,“勋贵在城中传言杨将军行刺陛下无非是想用民心逼陛下杀杨将军,但杨将军威名满天下,近年来所做之事百姓不仅看在眼里,还切身感受到了,我想百姓也未必会遂了勋贵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