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朋友?”
李从文想了想,“对。”
李敬澜叹了口气,猜到李从文还是对劫狱这件事不死心,不过他没再阻止,装作不知道。
他想到杨启平日里的做派,觉得朝堂上有一个和他一样不守规矩的人可能会更好些。
李从文安排完这些就坐不住了,对着李敬澜挥了挥手就跑出了屋,“爹,我要入宫见陛下!”
......
御花园中,赵启年和李从文并肩缓缓走在辉夜池边,青翠和火红将湖水染成两种颜色交相辉映。
赵启年听完李从文的计划,颇有些迟疑,“如此行事可能有些不妥。”
李从文急道:“陛下,迟则生变,如今局势已经对杨叔不利,当用些非常手段了。”
“其实......”赵启年长吐出一口气,疲惫地笑了笑,“其实朕也想过劫狱,朕在义父刚刚入狱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但朕终究还是没做。”
“因为觉得不妥?”
赵启年缓缓摇头,“因为朕不敢。”
李从文沉默片刻,却也笑了笑,“,陛下要考虑的多,我不用,所以我敢,但需要陛下的帮助。”
赵启年停下脚步,转过身抓住李从文的肩膀,眼里泛着湖光,嘴微张半晌却不知说什么,最后只能叹道:“尽量别被人发现是我们做的,我怕因此牵连了义父和李相。”
“陛下放心,我找了两个江湖朋友,京中肯定没人认识他们。”李从文一脸自信,“若是他们有失败的苗头,我还会出面阻止,绝不牵连别人。”
李从文说完拍了拍脑子,“对了陛下,这事儿我们不能告诉守卫天牢的禁卫,停在北门外的人知道的也越少越好。各家勋贵有不少子弟在禁卫中,可不是每个人都想杨叔活着的。”
赵启年点头,手背于身后又缓缓前行,“从文江湖归来长大了不少,再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胡闹的孩子了。”
李从文对着赵启年眨了眨眼睛,“陛下,劫狱可不就是胡闹吗?”
赵启年一愣,大笑。
待笑声止,李从文犹豫了一下,问道:“陛下,听说日莹、罗立和泰正在您身边?”
“对。”赵启年嘴角翘起,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石凳冰凉也不柔软,坐着一点不舒服,但赵启年不在意,“朕与日莹的师傅是旧识,便想把他们留在身边照顾,却没想到他们反倒帮了朕许多。”
“他们能帮陛下什么?”
赵启年想到那天挡在自己身前的三个身影,又笑了,“义父想让朕明白,十步之外千里之内,朕是皇帝,十步之内,朕就是个普通人。”
李从文立刻说道:“他们毕竟是江湖人,在宫里可能不会自在。”
他刚说完湖边传来了笑声,两人转头,见是罗立和泰正。
罗立在前,怀里抱着一条大鲤鱼,鲤鱼还在她怀里不停地扑腾,把水珠溅得她满身都是,连脸上都有。
她嘴里还大喊着:“陛下,陛下,我们抓到鱼啦!今天晚上吃鱼好不好?”
泰正跟在身后双手虚扶,也不知是怕罗立摔倒还是鱼逃走。虽然一脸担忧,但轻快的步子掩饰不住他的喜悦。
日莹呢?
李从文伸长脖子看了看,哦,日莹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提着两条更大的鱼在后面笑呢。
赵启年起身背对着李从文,背挺得笔直,“从文,他们帮朕,朕也能帮他们。只要朕在,他们便能自在!”
李从文觉得赵启年也变了,笑了笑。
赵启年已经上前大笑,“好,今晚吃鱼!”
“咦?漂亮哥哥也来了啊?一起吃?”
“好啊,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