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让自己融进去,也没法让这离天牢的几十步更好走些。
“到时候我冲散他们,你溜进去。”蒹孤城突然出声。
扶笙一愣,“我们本就人少,还要分开......”
他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蒹孤城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在空荡荡的道上不出意外立刻吸引来了禁卫的目光。
扶笙咬了咬牙,等在原地伺机而动。
蒹孤城没走几步,就有一伍禁卫拔刀出鞘缓步靠近。
领头的是个伍长,在校尉的命令下过来问话,因为来人光天化日之下穿着夜行衣,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所以声音颇为狠厉,“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蒹孤城没应,被黑巾掩住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突然脚下发力冲了起来。
伍长大惊,“拿下!”
蒹孤城见无人围上,守在天牢外的几十人只过来五人,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禁卫远不是当年不堪一战的御林军,伍长站在最前直面蒹孤城,其他四人向两侧横移,瞬间就围成半个圈。
蒹孤城直接用左手接住砍来的刀,血一下就流满了手掌,然而原本能砍下一只手的这一刀却只入肉一点,被坚硬的骨头卡住,再难寸进。
不疼。
蒹孤城冷哼一声,右手握拳打在伍长胸口,拳头触及铁甲破了皮,而那名伍长也被打飞出去。
其他四名禁卫的刀落在黑衣人身上,稍稍安抚他们内心的惊讶,只是这点安慰还来不及发挥更多作用,便发现自己的战刀给这人留下的伤口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影响。
蒹孤城一转身便抖开身上似乎有些舍不得离开的刀,几次直来直去、不管不顾的拳脚便将四人打退。
躲在不远处的扶笙长吐出一口气,见蒹孤城挨了几刀依旧站得安稳,才意识到之前他说自己很抗打是什么意思。
但他没法放松,因为之后要面临的才是真正的困难。
领命看守天牢的校尉看到自己的同袍被一人打退,任留下一半人,自己亲领二十人冲来。
蒹孤城到底是半人半妖,以为自己制造的声势足以引来全部人,却终是把人想的太简单。
身上在黑衣的掩饰下不太显眼的伤口已经愈合,扭了扭脖子,向着二十余人冲去。
这二十人有一半拿着长枪,另一半拿着战刀。刀手在前,枪兵在后,缓缓逼近,泛着寒芒的枪尖就擦着前方袍泽的头指向蒹孤城。
这二十人已然是个小小的军阵。
别说蒹孤城,就连扶笙都有些愣神,他们只见过江湖打斗,不管是公开比武还是混乱的群架,都不曾见过这等阵仗。
校尉站在军阵最前,手执横刀厉声道:“汝可知擅闯天牢是何罪?”
他见蒹孤城虽然没答话,但也没接着往前走,扫了眼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袍泽,便将自己的语气缓和了些,只是眉头依旧竖起,“如今你虽擅闯,但念你未伤人性命,还有从轻发落的可能。”
蒹孤城没回答不是在想那将领的话,而是在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引来全部人,但他一时想不出,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事儿,于是又往前冲去。
校尉没多说什么,手一挥,军阵又缓缓向蒹孤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