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偶尔也盖朕的宝玺。”
赵启年见李从文恍然地点点头,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欣喜地问道:“如何?”
“啊?我想不明白。”
赵启年嘴角一抽,自己虽然想找个能说真话的人来,但李从文也未必太真了点。
“不过。”李从文紧跟了半句,见赵启年又看向他,问道,“陛下有没有想过,也许不同人的眼里,陛下也是不一样的。”
“朕?朕是怎样的?”
“陛下在百姓眼中也许是个仁善的皇帝。”
赵启年一愣,没觉得自己有多仁善,朝廷政令多数由杨启和李敬澜决断,自己好像只负责点头盖印,与自己没多大关系。
“在宫中的太监和宫女眼中陛下也许是个随和的皇帝。”
赵启年不好意地微微点头,倒不是真有多么随和,只是不希望别人太过紧张。
“陛下在大臣们眼里可能又有不同了。”
“有何不同?”
“在大臣们眼里,陛下也许是个可怜人。”
赵启年愣住,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朕有什么可怜的?若是朕都可怜,天下可还有不可怜的人?”
李从文摇头,又想起史书里讲的道理,“陛下对北疆可有防备?”
话题跳的有点快,赵启年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答道:“北疆世代忠良,朕为何要防备?”
“公孙家雄踞北疆数代,为鸣武镇守北戎数百年,兵甲战马远胜于鸣武各地,又距京城几千里,朝廷可管不到北疆。”
“北王将北疆治理的很好,北戎也多年不曾入侵中原,朝廷为何要管?而且父皇和义父都信任北王,朕也信。”
李从文点头,愈发觉得记在脑子里的道理呼之欲出,“陛下信任北王是好事,北王也确实忠心可鉴,但大臣们也许并不这么觉得。”
“他们觉得朕应该防备北王?”
“杨叔也是如此。”
赵启年明白了,也许在一些大臣们眼里,杨启拥兵自重、祸乱朝纲,而自己大权旁落,只能在宫中惶惶度日。
想到这不禁觉得有点可笑,“这么说大臣的忠心比起北王也丝毫不差了?都想救朕于水深火热?”
李从文没笑,反倒更严肃了些,“是忠是奸且不说,但那些知晓情况的大臣确实是别有用心,想逼死杨叔。”
“朕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与朕作对?况且朕还手握重兵,他们不怕吗?”
李从文盯着赵启年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嘴,难得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因为在他们眼里,陛下实在太......”
“太过软弱?”赵启年轻笑着接过话头。
李从文没应,赵启年当他是默认,也并不生气,垂下头开始思考自己的过失,心想着若是自己强硬些情况会不会更好。
只是一想到自己要指挥禁卫,心下尚有戚戚焉。
正这么想着,洪公公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陛下,狱中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