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赘肉,被儿子这么一摸,她都得羞窘。
“钟同志,礼明礼真还喂吗?”
毓秀抬头看去,点头,顺便把儿子放到褥子上;又抱了一个起来,抱起来的是礼真,排行老三,却是最皮的,突然被妈妈抱起来也不怕,反而两手搂着妈妈的脖子,黏黏糊糊的蹭蹭。
“麻麻。”
“麻麻在,你还吃不吃蛋羹?”坐到椅子上,端起一碗放他面前;小家伙眼睛都亮了,啊啊叫着伸手去够。
钟毓秀移开碗,摁住儿子,“乖乖坐好,妈妈喂你。”
“麻麻啊。”礼真仰头望着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样子好似在极尽讨好似的。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讨好?不过是凭着直觉卖乖想要吃的。
舀一勺蛋羹喂给他,礼真张嘴一口含.住,吃的格外开怀。
小家伙们在她的怀里格外好喂饭,在顾令国和方国忠面前,那是顶顶的磨人精;瞧瞧顾令国端来蛋羹就没想过再喂一次,由此可见,顾令国都被小家伙给折腾怕了。
“吃饱了吗?”空碗低给儿子看,礼真皮实,还伸手去摸;幸好钟毓秀眼疾手快,及时拿开了,不然,小家伙手上保准是一手蛋腥味儿,“你个小调皮,看来是吃饱了;跟哥哥玩去。”
放碗,抱着儿子起身搁在礼记身边,又抱起礼明;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引得礼真不明就里外头看他们。
顾令国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送到他们面前,“礼记礼真,看这里;看伯伯这里。”
礼记看了一眼,果断移开视线,依旧去看妈妈;礼真倒是好奇了三十秒,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觉得不好玩又丢开了,跟着他大哥一起去瞧妈妈。
不管怎么哄,孩子们就是不理他;顾令国也不沮丧,反而尽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小孩子的注意力一旦被其他东西吸引,除非能拿出更能吸引他们的东西,否则,很难再唤回来。
“顾同志,你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到处爬就行,其余的随他们去。”想靠顾令国吸引住孩子们的吸引力,显然是不靠谱的。
“好。”顾令国略窘迫,钟同志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去逗弄孩子们了;就这么看着他们,还好,孩子们看着妈妈就没再有其他动作,也不知是眼馋正在被喂饭的哥哥弟弟,还是仅仅好奇。
三个孩子一一喂完,填饱了他们的小肚肚;吃喝拉撒的问题接踵而来,这年代没有尿不湿,一旦尿了拉了都得换洗。
一通忙活下来,钟毓秀累的够呛,顾令国再次深刻意识到小孩子不好歹这一事实;看看钟同志就知道,她那么厉害的人,在面对孩子的时候总是因为欠缺经验而手忙脚乱,甚至是小心翼翼的给孩子们欢喜衣裳。
这让他想到了在老家的妻子,他一个大男人结婚就回了部队;每年回去几次,孩子是有了,却没真正动手去照看过。他第一次意识到,亏欠了妻子太多太多。
家中事务本是他的责任,妻子一一担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他又为妻子做了什么?
顾令国不由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