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面色不变,双眼紧盯韩非,立在虚空之上,有如一尊石雕,一动不动!
在那电光火石间,韩非的**散魄葫芦与玄木笔就已经攻到了身前,李松冷哼一声,将那混沌钟扬手一摆,随着“铛”的一声,混沌钟上垂下千万条混沌剑气,牢牢的护在李松周围,**散魄葫芦与那玄木笔登时便再不能前进半步。
以李松的修为,全力使出先天至宝混沌钟,韩非哪里对付得了?
韩非见得宝贝被制,却是满脸狂躁,在那里双拳擂胸,仰天咆哮,打得自己一口口鲜血喷出。在神智迷糊中,韩非显然早已经忘记了自己。
李松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怒色,骂道:“你既然脑袋不清醒,如此作践自己,那为师今日便将你打得清醒!”说罢,腾出一只手来,抡起那轮回杖,一团团五色光芒环绕,直挺挺的就朝韩非砸去。
韩非如何抵挡得住?还未冲到李松面前便被轮回杖当头一砸,“轰”的一声,便直望三仙岛上摔去,李松也不理睬,大喝一声,轮回杖继续跟上,没头没脑一连砸了数百下。
“轰”的一声,韩非终于摔到了地上,紧接着又是“哇”的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此刻的韩非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李松自也不会伤了其性命!
韩非倒似真的被打清醒了。虽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却再也不复方才地癫狂。韩非楞楞的瞧了李松一眼,转而又一个一个的望着身旁的人瞧去,目光中满是绝望之情。
却是有商鞅、慎到、申不害三人跪倒在韩非身边,痛哭流涕道:“老师,你为何如此。我等还期盼着由老师带领法家走出困境啊!”
就在商鞅等三人哭诉时候,三人分掌的伴法家大兴而出世的法家三大后天灵宝赏罚策、正邪鉴、天授杖蓦地腾起一团团七彩霞光,直向韩非飞去。
韩非身上那定法家气运地玄木笔突然放出一道青光,将那些七彩霞光尽数吸收,又隐于韩非体内。
韩非那绝望地眼神慢慢地有了一线生机。韩非痴痴呆呆地看了看商鞅三人手中法宝。又瞧着自己手中地玄木尺出神。
韩非地眼中突然便有着两行热泪混着血水滚下。匍匐蜷曲着身子。双拳死命地往地上捶。痛哭道:“红云不甘……韩非不甘啊……红云不甘……韩非不甘啊……”
很快。韩非地拳头上便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淋。和着地上地沙石混在了一起……
众人看得心酸不已。以韩非地修为如何会出现如此情况?此刻地韩非也不过是一个孤独无助地凡人罢了……
李松看着痛哭地韩非。眼中却是不自觉地又出现了数千年前自己在洛水边初遇韩非时。那个在母亲怀里朝自己天真一笑地小韩非。那时地你。是否想得到自己日后地命运多劫难!
李松心中顿时便闪过一丝悲悯。
自己方才虽说是痛打韩非,却是以无量功德在化解韩非心中地怨气,没想到韩非虽恢复了神智。但一口怨气竟然还在。
这个世界的一切因果缘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也如电!生、老、病、死、爱、嗔、怨、离之所以痛苦根源,尽在我们的执着而不能放下!
解脱吧!让你解脱,让我解脱,让大家都解脱吧!李松若有所思。抬头向着遥远地天际望了一眼,长叹了一口。
李松走上前去,蹲在身来,将韩非一把抱在怀里,抓住韩非那白骨已现的双手,爱怜道:“孩子,别哭!老师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你我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的地方。一个让你我都将放下一切的地方!”
韩非在李松怀里。似觉得孤苦无依的灵魂有了依靠一般,只觉浑身好累好累!韩非望了李松一眼。低低的唤了声:“老师,弟子好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竟然如一个小孩一般,睡着了过去!
李松听得韩非唤自己的那一声“老师”,顿觉鼻子一塞,眼睛刹那间就变得通红。李松站起身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在众人的目光中,衣阙飘飘,乘风而起,向着天际划去,很快就只剩下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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