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他没留下任何东西,更不存在公主口中的证据。”
“什么?”和静脸色一变。
“且不说时隔数年,诸多隐情已很难查起,此事又属后|宫宫闱秘事,更加不易下手去查——单就景仁宫的手段来看,也是没有可能会留下把柄的。”
“所以你们是在逗耍本宫吗?”和静眼神冰冷地看着冯霁雯。
面对一个脾气如此不好的合作伙伴,冯霁雯倍感无奈——但是,这件事情若要办成,还真就得是这种性情不可。
“公主且听妾身说完。”她继续往下说道:“我们虽没有能拿得出来的证据,但可以肯定的是,令妃娘娘当年乃是中毒身亡。”
“这还用你来告诉本宫?”和静怒极反笑。
她自然知道额娘是中毒而死。
因为那样寻常的病症,是绝无可能会要了一条人命的。
可她说出去,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甚至就连她的皇阿玛,也只觉得她是在胡闹,在发疯。
“公主,其实此事并不需要证据。”冯霁雯目含提醒地说道:“只要能证明令妃娘娘乃中毒而亡,凶手必然会随之原形毕露——”
和静此刻才觉得冯霁雯是真的病了。
只是她病得不是身体,而是脑子。
若不然她岂会说出这般自相矛盾、前后不搭的糊涂话来?
一边说不需要证据,一边又说要证明额娘是中毒而亡——试问没有证据要怎么才能证明得了?!
她气得起身便要走。
真亏得小十五信了和珅的邪,她今日便不该来的!
“公主留步。”
冯霁雯看着她的背影说道:“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实则便在公主口中,是由公主说了算的。”
和静皱眉侧过头来。
“你将话说清楚些!”
“烦请公主附耳过来。”
和静强压下心底的不耐,来至床边。
然而待听罢冯霁雯的低语之后,脸上却写满了震惊之色。
“放肆……”她既惊且怒。
可却发不出火来。
只内心,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狂澜。
这般‘凭据’,与其说是凭据,倒不如称之为‘铤而走险’。
她知道自己实则是怯懦的,若不然,也不会等到至今。
可她不曾料到,等到至今却等来的只是这样一个‘证据’……
赌错了怎么办?
她或许还可以怀疑,和珅与冯霁雯不过只是在利用她和永琰来加大与景仁宫抗衡的筹码。
但倒过来想,她与永琰未尝不是在利用和珅?
一时间,她冷静而混乱,甚至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冯霁雯看着她,凝声道:“公主当比我清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和静不觉攥紧了十指。
窗外雨水未歇。
冷风夹带着潮气穿廊而过,直叫守在廊下的宫女打了个大大的寒噤。
和静出了霁月园,将上马车之时,却见着了福康安。
他一身常服,也未带下属,倒不像是来办公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