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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黎珠:“虽然没能毁了她的名节,但看到她嫁这么差,我也就放心了。”
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版。
……
坐于梳妆镜前。更衣梳发正打算入宫去的金溶月,也听闻了此事。
事出突然,她亦意外了一瞬。
镜中面容清冷脱俗的女子勾了勾唇角,上扬的桃花眼中尽是不屑。
蠢人就是蠢人。
并不是会写几个字儿,会说几句激怒别人的话,就能改变得了的。
亏她昨日还隐隐觉得她似乎是变得聪明了。
眼下看来,当真是她过于抬举冯霁雯了。
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她根本不配跟自己作比较,更别谈是威胁到自己了。
呵,也就只配嫁给和珅那等人了。
那样的下等人。
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想起那人给自己的承诺,她眼中渐渐凝起了一抹真实的笑意来。
她未来要走的路,谁也比不得。
也只有那样的位置,才能配得上她的一切。
少女潋滟的眸中,一派与清丽的面容所不相符的深沉,垂眸间,俱是野心勃勃之色。
……
冯霁雯大半日下来,都是抱猫发呆之态。
睡了一夜起来,发现昨日之事并非是梦,她花了一阵为时不短的功夫来接受了这个事实。却又因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被那人坑了,而感到不忿不甘。
于是又花了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
事情已成定局,她心知没有办法改变,便唯有说服着自己往好的一方面去看。
想了半天。还真让她给想出了几条好处来。
一,上无公婆,乐得自在。省得她去适应古代儿媳生活不说,还不必去应付宅斗阴私,可以轻轻巧巧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二,她跟对方有着和离之约。日后真成了亲,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互不影响,是同临时借住没有太大区别。
三,日后对方飞黄腾达,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想来对冯家多多少少也能有些助益。
四,对方长得好看,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失为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如此反复想了几遍,冯霁雯可谓是彻底地释怀了。
能在封建礼教束缚如此严重的大背景之下,辟出了这样一条出路,实为不幸中的万幸。
总比嫁给那些不务正业的八旗子弟们,强迫自己融入古代后宅生活,相夫教子,上要伺候公婆,下要提防小妾的生活来的好太多了。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没有比眼前这条路更好的选择了。
纵然是被算计了,却也是一桩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算计。
“呼——”她徐徐吐出了一口长气来。
就这样着吧,挺好。
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冯霁雯这厢已然想通的十分彻底,解决了头等烦心大事,不由倍觉愉悦,高兴劲儿都写在了脸上。
秦嫫瞧在眼中,以为她是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便也就松了一口气。
外人兴许会觉得老太爷是溺爱姑娘过头,纵着她胡来,可秦嫫却不这样认为——老太爷虽然溺爱姑娘,却绝非不分轻重之人,绝不会在这种事情来任由姑娘胡来。尤其是都没见姑娘因为这件事儿跟老太爷闹腾过。
而且,她今日旁敲侧击地问了庆叔几句,已然确定了此事从始至终都是由老太爷亲手促成的。
老太爷看人的眼光绝不会出错。
姑娘是他的心头肉,他为姑娘选的归宿,必然是最好的。
冯霁雯高兴,秦嫫高兴,几个丫鬟也高兴。
小醒同秦嫫的想法差不多少,小仙则是单纯的姑娘高兴她就高兴,而至于小茶……大约须得归纳到‘虽然不知道姑娘嫁的这么差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但大家看起来都很明白的样子,她如果问为什么肯定会显得很不合群,所以就莫名其妙的先跟着高兴吧’这么一类中来。
不管怎么说,棠院上下确实是一幅其乐融融的情形。
乃至冯府上下,都是皆大欢喜着。
而这落在外人眼中,便是一言难尽了……正所谓的‘阖府上下全是智障’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有一点让冯霁雯十分头疼。
祖父今日将阿桂府里送来赔礼道歉的东西全都送到了棠院里来,大意是受委屈的人是她,作为赔礼补偿的东西也该是她的——这本没什么,可除了这些东西之外,祖父还让人捎了一句话过来。
说是等不了几日便要下聘,作为规矩,她须得亲自绣上一方帕子或是一只香囊与回礼一同送到男方家,要她提前准备好,莫要届时失了礼数。
原本的冯霁雯就不是个能静下心来做女红的人,而她更不必提了,上辈子拿针线的次数估计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了。
她寻思着,能不能让小仙她们帮忙绣上一顶帕子以全规矩。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表面答应下来的小仙,扭脸竟将此事告知了秦嫫,还一本正经地去询问秦嫫要绣什么花样儿好,害得冯霁雯被秦嫫劈头盖脸好一阵数落。
对于这个丫头忽高忽低,飘忽不定的智商,冯霁雯深感无力。
如果不是看在她长得好看的份儿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姑娘未免过于鲁莽了,回礼的绣品不光是规矩,更代表着吉利,必须得经由姑娘的手亲自来绣方能全了这个吉利的兆头——”
“是,秦嫫教训的是。”冯霁雯点头如啄米。
“姑娘不懂规矩,你这做丫鬟的也跟着胡闹!”教训完冯霁雯,秦嫫又转脸去教训小仙:“还来问我绣什么花样儿好?你这……帮倒忙都帮不起的架势,让我说什么好?”
小仙闻言羞愧的满脸通红,也忙不迭地应着是。
训完话之后的秦嫫,不做耽搁地看向冯霁雯道:“绣并蒂莲和鸳鸯图都是最合规矩最应景的,姑娘挑一个便着手开始练吧,让小醒手把手儿的教,紧赶慢赶应当赶得出来的。”
冯霁雯想了想,选了并蒂莲。
鸳鸯图什么的,不仅太暧/昧,也太复杂了。
可事实证明,看似简单的并蒂莲也不是那么好绣的,加之她基础少的可怜,先别说形儿了,就连针脚都难记得全。
于是当闻讯赶来的紫云被请到棠院之时,瞧见的便是冯霁雯坐在堂中对着绣绷子满脸苦大仇深,皱眉奋战的情景。
“好你个冯月牙儿,瞒得我好苦哇!”
紫云一进来,便一副叉腰问罪的架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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