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尾随。
待出了水塔胡同,便一路小跑向了水塔胡同后的水塔河。
来至河边,女子又再三观察了一番四下可有人在。
此时子时刚过,百姓们多已进入了梦乡,纵有人夜行,却也没可能到这偏僻潮冷的河边来。
女子凝神扫过河边,视线最终定在了一棵树叶已随时节枯黄的桑树下。
她匆匆来至树下,自怀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来,在被踩得严严实实的地面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深痕,见周围土地松动起来,适才又行开挖。
女子动作急促,神情紧张,额角早有冷汗浸湿。
她足足挖了一尺有余的深度,直到视线中现出了一个锈迹斑斑、早已辨不清原来颜色的针线盒——
她忙将盒子取出,急急地打开了来。
不大的针线盒中有着一些金银玉质的首饰,还有着一些铜板和碎银子,间或些琐碎之物。
女子一一清点罢,却是露出焦躁的表情来。
口中念念自语道:“不够……”
这些东西能让她撑上多久?
在汪家这么久,她也没能攒上太多私房钱。
可她却是非走不可的,且越快越好!
若不然只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乍然间,她竟十分后悔当初为了内心的虚荣与不甘,而冒险逃回了京城来,找上了自以为可以成为靠山的汪黎隽——
如今再想脱身,竟已成了难事!
女子束手无策间,目光却偶然落在了盒中原本用来包着一只玉镯的黄纸之上。
她忽然想到了这张纸的来处。
她往前常常会在桂嬷嬷那里摸些小便宜,而这张纸便是她当初从桂嬷嬷房中翻出,顺手用来包了镯子用的。
在那之后,桂嬷嬷找来了一整个院子里的丫鬟下人,质问谁曾进过她房中,暗下似还好找过一段时间……
只是当时她根本没往这张纸上面想过,只认为是桂嬷嬷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可如今瞧见这张纸上竟是画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像,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图案,再联想到之后发生的种种,女子方才迟迟地意识到什么……
想到自己险些因桂嬷嬷之前交待之事丢了性命,和背后那只不知身份为何的黑手,女子不由打了个冷战,当即便想要将手中之物撕毁。
可刚待有动作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将东西揉成一团放回了盒中。
她一手将盒子抱在身前,一手提灯,沿着来时的路匆匆离去。
……
翌日一早,金溶月收到了一张未署名的字条。
上面只有笔迹生涩扭曲的几个大字——
城南客栈见。
城南客栈?
她只去过一次。
便是那次她查到汪家静姨娘的身份之后,约她出来相见之时。
虽当时对方态度模棱两可,对她将信将疑,可自那时起,她早便料到会有今日了。
金溶月嘴角泛起一抹阴冷的笑。
来得正好,她正愁着手里头没有一把合适的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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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卡文,大部分时间都拿来整理思路了,本打算请天假,可想想好歹是月末最后一天,甭管多少都得写点儿。可因为写得太晚,也不多,这会儿还没吃饭,打算先填了肚子睡觉去,明天起咱们试着双更~(看看我这懒癌能坚持多久_(:зゝ∠)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