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父亲所言是真是假?”他半点不愿相信。
“事已至此,还问这些有何用!总而言之无论我怎么说,父亲皆不会信我……”金溶月声音虚弱发颤,却仍不肯认错,只一味道:“可父亲若真要命人绞月儿的发,那月儿宁可死,也决不答应……”
“快别说傻话了……快跟你父亲认错啊!”尤氏哭着道。
“我没错。”
她何错之有?她做这一切,全是被冯霁雯逼的!
“你别想用性命来威胁我,今日的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若不处置你不光难向你姑母交待,更无颜面对金家列祖列宗!”金简肃然道:“动手!”
一旁的婆子遵命上前,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缠了红绳的剪刀。
“放开我!”
金溶月开始挣扎起来,苍白的脸上渗满了虚汗。
得了金简吩咐的婆子却哪里会理会她的反抗,在另外两名婆子的配合之下,一手抓住了金溶月一缕头发,另一只手握着的剪刀毫不犹豫的张合,金溶月隐约听得头发被锋利的剪刀剪下的轻微声响,瞳孔顿时一阵紧缩。
“不许碰我的头发……不许!”金溶月失声惊叫起来。
尤氏更是被吓得几欲昏厥,张口再欲道阻拦之言,可眼里一时只看得到不停挣扎的女儿被强行落发的情形,惊骇交加之下,竟是连话也说不出,几乎要瘫倒在阻拦自己的婆子身上。
“父亲!月儿她虽有错,可也不至于如此……您这么做,当真会要了她的命啊!”金亦禹急声道。
“我意已决,休得多言!”
金简语气森冷,似丝毫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我愿代月儿受过!代月儿向和珅及其夫人请罪!”金亦禹跪倒在了金简面前。
是,有错是该罚,可若超出了限度,会因此危及到月儿性命的话,他这做二哥的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金简却丝毫不为所动。
“此事与你无关,立刻退下——否则为父连你一起处罚!”
“可是父亲……”
“住手……住手!”金溶月不住地挣扎着,声音紧张而尖利地道:“谁也不许碰我……我腹中怀了十一阿哥的孩子!你们不想活了吗!”
此事她本不想当众道出,可如此情景之下,她为了保全自己,实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你说什么!”金简大惊。
几名婆子也闻言色变,皆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下动作。
尤氏眼中亦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来。
金亦禹更不必提。
“你再说一遍!”金简重声喝问道。
“我……我有了十一阿哥的骨肉……”惊吓过度的金溶月失了婆子们的钳制,倒在了供桌前,大口喘着气。
所以这段时日以来她一直命阿碧将熬好的药倒掉,从不曾沾过一口,这也正是她伤势与病情恢复得极慢的原因所在。
“……”
金简沉浸在震惊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尤氏与金亦禹等人亦然。
祠堂外,夜风入骨,四下漆黑不见五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