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廉看着手中之物,思索良久后,道:“想来其上图案应是之前被人灭口的桂嬷嬷暗中所留。”
貂蝉当初是受了桂嬷嬷收买指使,不知幕后之人身份,可被灭了口的桂嬷嬷显是与出面之人接触过的——只是从这图案内容来看,想必也是知之不详,若不然,大可直接留下更直接鲜明的线索,以作变故之时所需。
“总比没有头绪来得好。此事我自会暗中细查,无论如何,必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以绝后患。”冯英廉将东西收好,语气严正地说道。
虽说长久以来未见有可疑之人再对冯霁雯出手,但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始终让人难以安心。
“此事就有劳太岳父多费心了。”和珅思虑细致地道:“只是金家的威胁虽暂时解除了,可此事背后究竟如何,尚未可知。小婿恐离京期间再生变故,这几日便想着若能让霁雯暂回英廉府住些时日,似乎更为妥当些。”
孙女回家来住,这对老爷子而言本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孙婿的口气让他很不高兴——
这仔细言明其中利弊,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试探’一般,就好像生怕他不愿意让孙女回去住似得。
什么意思这是?
合着他家孙女如今成了他的媳妇儿,就跟他这老头子不是一家人了怎么地?
难道这不是他一手养大的孙女儿吗?
这种认知让老爷子心里头一时很不是滋味。
“月牙儿本就是英廉府的姑娘,纵是素日里无事,也大可长住。”
一旁的和珅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不知是不是猜着了老爷子的心思,一时很有几分尴尬之感。
原来除了小舅子之外,太岳父在“所有权”这方面也不是个正常人……
他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就是不知夫人有没有这方面的遗传?
……
丁子昱回到西院之时,钱应明正坐在堂中看书。
见他回来,钱应明问:“太太请你去前厅,都说了些什么?”
他与丁子昱如今同为和珅的幕僚,习惯了事事一同处理,今日冯霁雯单请了丁子昱一人,他心中难免存疑。
又因不擅于拐弯抹角,于是便直白地问出了口。
“太太交待了我一些事情。”丁子昱似猜到了钱应明的心思一般,也深知他脾性,便笑着说道:“只是无关大人的公事,故而不知钱兄愿不愿意与我一同替太太办好此事。”
“既是与公事无关,那便不必与我说了。”钱应明重新低了头去看手中书卷。
其反应在丁子昱意料之中,是以便一笑而过,坐了下来吃茶。
二人用罢午饭之后,小醒带着小亭来了西院。
“小醒姑娘。”
丁子昱起身一礼。
钱应明却未起身,只抬眼看了小醒一眼。
小醒穿着一件湖绿色夹棉素色小袄,外罩一件月白底儿绣菊花图样对襟比甲,梳着普通的环髻,仅拿两根素银簪固定,端正地站在门前的日光下,五官普通的一张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眉眼间却透着一股精明利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