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何。
午膳后,又陪着嘉贵妃说了半个来时辰的闲话,冯霁雯方才出言请辞。
冯霁雯在景仁宫呆的时辰已经不短,嘉贵妃便也未再多留,吩咐宫女取来了御膳房御制的几样点心让冯霁雯带上,另又差了大宫女远簪亲自相送。
行出了内殿之后,冯霁雯与远簪问道:“今日倒没见着阿桂府上的两位小姐,可是回储秀宫去了?”
“倒非是回储秀宫了。而是章佳二小姐近来染了风寒,两位小主姐妹情深,娘娘便准许章佳大小姐这几日也留在院中照料二小姐,是以今日太太前来,便未能见着二位小主。”远簪笑着答道。
染了风寒?
“原来如此。”
冯霁雯点头,心中已大致有了答案。
当初花露水一事之后,景仁宫压下了诸多流言,大事化小,保全了金溶月的名声,也让章佳吉菱免于被拖下水。
可从此事当中,嘉贵妃所看到的却并非谁对谁错。
眼下看来,章佳吉菱‘身染风寒’,章佳吉毓竟是成了最后的赢家。
却不知嘉贵妃究竟是看中了她的‘敢作敢为’,还是便于拿捏了。
“前两日还听娘娘念起太太之事呢——说起来和大人官封一品已有段时日了,太太怎至今也未请封诰命?”远簪随口问起。
冯霁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语带过道:“倒也不急。”
清朝有制,凡封命妇者,不可合离。
和珅兴许也正因深知这一点,故而亦从未提起过请封之事。
想到此处,冯霁雯心中略感异样,然而思及自己还有事须得求证,便压下了内心感受,似随口提起一般,与远簪问道:“前几日听闻金二姑娘自出宫后,身子一直不见好,不知是否还是额头上的伤口未能痊愈?”
“之前奴婢奉娘娘之命前去看望过二小姐。”远簪的语气淡而沉稳,却又不失恭谨地道:“彼时见二小姐的情况确实不大好,伤势迟迟未愈是一则,另又有风热之症缠体,身子也虚得厉害——”
冯霁雯正细细听着,欲从中验证刘全打听到的消息,却忽听得远簪又补了一句:“然娘娘挂心二小姐,那日前去之时是吩咐了奴婢等人带了太医院里特制的汤药前往的,又备了许多补身子的药材,近来想必二小姐应是已有好转了。”
冯霁雯听得一怔。
带了汤药前往……
刘全打听到那日景仁宫中去了人,金家又专差了丫鬟更换衣着前往药堂抓药,她听罢便有所肯定了,而眼下听远簪如此说起,更是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金溶月确实小产了。
且还是在嘉贵妃的授意之下——
可是……后面这些话远簪分明是可以不提的,缘何会特意与她说这么多?
在她的印象当中,这位大宫女向来少言,从不说多余的话。
冯霁雯不由多看了远簪数眼,却见她面上神色浅淡得体,并无半点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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