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各异。
程渊却道是十余日前打了胜仗,攻下了缅人一座城池。
“这本该是捷报,何来请罪一说?”临近年关,边境传来捷报,是难得的好事,乾隆脸色稍有松缓,语气却仍旧威厉。
他太了解程渊了。
此人过于正直。
为人臣子正直是好事,可若过了头,反倒让人头疼。
乾隆觉得他甚至有可能当着众朝臣的面,言明八阿哥被缅人俘虏,他难辞其咎,故特来请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大清开国以来第一个被臣子活活给气死在早朝上的皇帝。
“此次开战之初,因臣部署失误,一直无法开战,虚耗钱粮。又因不曾及时勘察附近一带的瘴气毒虫之害,未曾上表朝廷备下药材,以致于大军中近四成士兵受瘴气毒虫所害,损失惨重……故请皇上治微臣失察之罪!”
“这……”
众臣子听罢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什么鬼?
这算是什么罪责?
打了胜仗,本该邀功才是,尽挑这些本可闭口不提的过失做什么?
更何况非是别人检举,而是亲自回京请罪……这自揭其短的做法未免也太让人凌乱了。
该不是这忠勇公年纪大了,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吧?
乾隆心底一松,自知程渊这些请罪之言不过只是藉口,他真正觉得自己有罪的地方,恐不在此。
“此事个中真假详细,朕自会命人详查,待查明之后,自会与你此次私自回京之过一并处置——”乾隆暂将此事按下,继而看着程渊问道:“朕方才听你说大军攻下了腊城,此战是谁的部署?”
“回皇上,是和珅。”
程渊一字一顿地答道。
和珅?!
此言一出,可谓震惊朝野上下。
和珅一介文官,此番不是领命押运粮草去了吗?
又听得程渊言明和珅还亲自带了兵冲锋陷阵,以至于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众人更觉不可置信。
可程渊的话,没有人怀疑。
若非是和珅当真有功,单凭着有八阿哥与几位将军坐镇,他如何也不可能将这头功揽到自己身上来。
退朝之后,乾隆立即宣了程渊去御书房问话。
御书房内,一君一臣,再无其他人在。
“云南情形如何?”乾隆注视着程渊,问道:“你此番贸然回京,又所为何事?”
早朝上的说辞,不过是半真半假。
程渊将实情一一道出。
乾隆听罢震惊莫名。
腊城确实被攻下了。
八阿哥也被平安救了出来。
“和珅亲自前往缅甸皇宫救出的永璇?”
“臣所言皆为实情,此乃八阿哥呈上的奏折,还请皇上过目。”程渊将贴身收放的折子递上。
乾隆看罢,脸色一阵变幻。
永璇于奏折中请罪,谈及自己被俘之事,以及被和珅拼死救回的经过。
“此番和珅确是立了大功了。难怪方才在朝上,你将一应功劳尽数都推到了他的头上。”乾隆将折子合起,语气复杂地说道:“他此番力挽狂澜,其功劳堪比攻下了十座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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