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应下,很快就抱着匣子回来了。
冯霁雯接过放在腿上,打开了来。
“太妃,您看这是什么?”
况太妃瞧了一眼,只见里头是一张张叠放整齐、颜色各异的油纸。
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小孩子喜欢的无聊玩意儿。
她懒得搭理冯霁雯。
冯霁雯却兴致勃勃地道:“太妃,咱们来折河灯吧?然后去庵后的半月潭放河灯祈福,您看可好?”
“我没这个功夫。”太妃实力冷漠。
“您这会儿不是闲着呢吗?”冯霁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道:“那我来折,咱们一道儿去放,总行了吧?”
况太妃本想道“也不好”,但余光中瞥见冯霁雯一副热衷的模样,却在心底失笑了一声。
福气与好运这种东西,哪里是能靠放几盏河灯便能求得来的?
但思及冯霁雯近来之事,遂也不去较真太多了。
见她未再言语,显是默认了,冯霁雯笑着唤来了小仙一同折河灯。
……
天地间,昏黄的余晖正一点点散去。
雁栖湖畔,为了生计冒寒打渔的渔夫们正划舟靠岸。
一艘画舫也逐渐停泊在了湖边的浅水处。
画舫内,福康安望着相邻而坐的金溶月,难掩内心的欣喜之情。
昨日金溶月传信于他,约他来雁栖湖煮酒泛舟。
对于金溶月的亲事归向,金简虽未有表明态度,仍在模棱两可间,但近日来对金溶月的约束却逐渐放宽了几分。
福康安不知这些,只知这半日与心上人的相处,令他恍若身处梦境之中。
虽知此时天色已晚,但也迟迟舍不得要提醒询问是否该回城了。
画舫内已掌了灯,跪坐在一旁的阿碧又替他倒了杯酒。
福康安恐吃醉酒失态,推拒了道:“还要骑马回城,不宜多饮了。”
金溶月闻言便吩咐道:“将酒撤了罢,煮一壶茶送进来。”
阿碧应了声“是”,遂退了出去。
煮酒煮茶用的炉子放在了船尾,福英正等在那里,见阿碧提了酒壶出来,忙低声问道:“我家爷可说了何时回城吗?”
阿碧一面拿茶勺去取茶叶,一面头也不抬地道:“福三爷没说。”
福英有些心急。
虽说夫人如今也不反对三爷见金二小姐了,可这般私会,时辰也实在不早了,再不回去只怕就有些不像话了吧?
他有心想要进去问一问,可又恐自家爷怪罪,遂也只能叹了口气继续等。
“今日约福三公子来此,可觉得我唐突冒昧了?”烧着暖烘烘的火盆,焚着香的船舱内,金溶月忽与福康安问道。
福康安连忙摇头。
他实则早便想与她见上一面,好好地说一说话了,只是怕她觉得不便,故而一直未敢提。
“金二小姐言重了,何来唐突冒昧一说。”他吞吐地道:“我……”
他话还未及说完,忽察觉到金溶月缓缓地倚在了他的左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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