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添堵么?”
几名妇人说着皆是笑了。
金家正房中,尤氏却满心无奈。
前些日子金简进了趟宫,回到府中之后,当晚便要将女儿送出京城——据说是事情已被捅到了皇上面前,再拖着包庇下去,日后有得是大麻烦。
她满心不忍,可也别无他法。
但之后不知为何,女儿并未被送出京去,金简亦未再提及此事,只是终日很难见得到人影,不知在忙活什么,即便是在家里,脸色也都十分地难看,让人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反观女儿,竟称得上神定气闲,不哭不闹也不急。
可这种‘神定气闲’,又总好似透着股莫名的怪异……
从前的女儿虽说也是不爱言辞的冷清模样,可如今却从内到外变了个人似得——往前总爱穿素色,如今最常穿得却是绯丽的颜色,同样不言不语,却让人觉得尤为不适。
每回对上那双眼尾处扫了浅脂而多是毫无起伏的眼睛,她总有种心底发寒的感觉。
还有方才,那方忽然被‘不慎’打翻的砚台,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将女客们送走之后,她忙进来察看询问,却未得到女儿一字回应。
金溶月只是眼神冰冷地起身离开了此处。
尤氏望着桌上被撕得粉碎的一本佛经,和拦腰折断的笔杆,皱眉叹气。
……
冯霁雯用罢午饭,收拾妥当之后,欲带着丫鬟出门一趟。
然这厢刚出了琉璃阁,便在连接内外院的小花园里撞着了一位不速之客。
见冯霁雯在十余步外止下脚步,小仙便上前两步行了一礼,后道:“我家大爷进宫尚未回来,福三公子若是有事,还需晚些时辰过来。”
自和珅回京之后,上门者络绎不绝,虽无空闲一一去见,然将人拒之门外亦是不可取的,故而便一早交待了刘全,上门皆是客,都可请入前厅用茶歇息。
几个丫鬟这两日往前院来,偶尔也能看到有客人在园中赏景,故而此时见着福康安并不觉得如何意外。
只有一点——往常即便是客人在前院闲逛,未免迷路或是冒犯到主人家,也多会有园中的下人陪同引路,如福康安这般独身一人,倒是多少有些奇怪,亦有些失礼。
可他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般,负手站在那里,浓眉鹰眸,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冯霁雯。
“我不找和珅,找你。”
他直言道,声音辨不出喜怒。
冯霁雯一愣。
找她?
她正兀自纳闷,不知自己因何事又妨碍到这厮,竟让他找上了门来之时,却见福康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皱眉问道:“你是要出门?”
听这充斥着不满的语气,她出个门竟也妨碍到他了?
冯霁雯强压下心底的莫名其妙,不答只问:“不知福三公子因何事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