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处儿搁了,本宫又还能有什么法子补救?”
嬷嬷闻言只好噤声。
远簪垂了垂眼,亦无声退了出去。
她也心知嘉贵妃正于气头上,所言多半是气话,可事实正是此事已被闹得满城风雨,若谈补救,确是为时已晚了。
……
“听说现如今外面已鲜少有人敢再议论此事了,想是宫中在竭力压制着。”
琉璃阁后堂中,守在冯霁雯身边伺候着的小仙,低声地说道。
冯霁雯望着堂外经过一场春雨,几株嫩叶青亮,抱了几簇嫩粉色花骨朵的垂丝海棠,淡淡地说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总归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今金溶月别说是进宫了,只怕连好好地喘口气都是难事。
而至于宫里要花多大的功夫去压制影响,与她并无干连。
“那太太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冯霁雯将目光自海棠树上收了回来,道:“自然该请她过府来吃茶一叙。”
小仙闻言不由一愣。
“太太……要请金家小姐到府上来?”
且不说与这种人见面平白会污了太太耳目,单说这金溶月,如今还出得来么?
金溶月许是出不来的,但既得冯霁雯‘相邀’,自是想尽了法子也要出这趟门。
但自她这身掩人耳目的打扮来看,也明显可见她眼下的处境已是十分艰难。
她将头顶的幂篱摘下,露出了一张消瘦尖锐的脸庞来。
同上回在广济寺中那个妆容精致绯丽的女子相比,眼前的人素面朝天,有些发白的唇在见到冯霁雯的一刻起,便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金二小姐请坐。”
堂中,冯霁雯面容平静地看着她说道。
金溶月并不落座,只微微抬了抬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冯霁雯,冷声问道:“你请我来此,是为何事?”
虽知自己眼下光景不堪,但她也绝不相信冯霁雯专程请她来此,是为落井下石。
更准确来说,绝不单单只是为了落井下石。
冯霁雯见她时至今日仍是这副故作高贵的姿态,不由笑了一声。
但这也只是各人的习惯爱好,她不好多作评价,是以径直就切入了正题,开口讲道:“我想要金二小姐手里的东西。”
她手里的东西?
金溶月微微皱了皱眉。
对上冯霁雯的眼神,她自然知道冯霁雯指得是什么——
可冯霁雯是如何得知的?
转瞬间,思及良多的金溶月脸色一再地变幻着。
“你都做了些什么?”她若有所查地问,下意识地抓紧了指边衣袖。
“每日做的事倒是不少,但近来唯一一桩值得一提的,应当便是不慎搅和了金二小姐意欲进宫的这一盘棋了罢。”冯霁雯话中带着玩笑的意味,可语气中却是半分笑意也无。
金溶月闻言神情顿时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