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大白莲啊,偏偏那些个宫妃不知足,都当她是狐媚子。特么,她要是狐媚子,分分钟弄死她们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爹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事?”她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吴青云瞅瞅木墩儿因憋笑而显得红扑扑的小脸,哪里有半点儿惊吓的影子,是以立马就将刚才眼见为实的一幕给合理化解释了。
“咱木墩儿将来是要考秀才的,可不能一辈子窝桂花村种地,教他认什么锄具?你眼光放长远些。”
“我今儿早听说木墩儿让四郎给摔的头破血流的,我这不着急嘛,可不能再把脑子给摔坏了——包上了哈,看上去挺好,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夸张。”他顿了顿,蓦地压低了声音:“招娣,你和爹撂个实底,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还是,你有难言之隐,装的?”
难言之隐一洗了之吗,木墩儿暗笑。
没等贵妃那口气叹完,吴青云又继续说,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可别犯傻,周显荣那混小子忘恩负义,爹教他念书识字怎么也有个师生之情,因为他娘一句话就把亲给退了,事后连句话都没有,罔顾咱家一家人都对他孤儿寡母那般照顾,一家子白眼狼!”
“你别看他现在在县衙里混了个书吏,看上去人模狗样,他人品不行,你可不能因为他而有了旁的心思!”
他越说语气越重,越说越痛心疾:“女子讲究的是从一而终,出嫁从夫。女婿这人是有缺陷,但木已成舟,你俩连孩子都有了,就好好过日子。可不能在人家这艘船上想别人,这种事咱们老顾家人可干不出来!”
得,又一个往名节的深渊里扯她后腿的,而这个人还是原主儿的亲爹。
贵妃只觉得脑瓜仁一抽一抽的疼,她有权利怀疑他完全是读书读傻了,有别人这么说的,还有自己亲爹这么说的?
而且还跑到她婆家这里说,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
尽管他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平时他那高亢的嗓门就算压下来,也就是正常人普通聊天的水准!
这次毫无意义的说话唯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她知道了所有人口令她不思茶饭、作天作地的渣男叫周显荣,人家目前混的还不错——虽然在她眼前那就是个比芝麻还要小的官儿,那职位在前世她连听都没听过的。
“爹,我是真的什么都忘了,不是装的。”贵妃叹气,她见着这便宜爹就忍不住叹气,主要是脑回路各种神奇,自己往里套故事,钻进去就不爱出来,情绪来的还特别快。
这爹除了脸蛋好点儿,其他怎么感觉什么都差了那么一些些?
“你说那什么人我真不记得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也别到处和人说——”
“你当你爹是傻子?事关女人的名节,我会随便和人说,败坏自己闺女的名节?”吴青云顿时怒了,鼻孔瞬间放大,山羊胡让他那口气都给吹飘了:
“你是不是傻?!”
其实他还可以更大声一些,这样在空旷的乡村可以传的更远些……
木墩儿突然就无比同情起刚才还拿镰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位威风凛凛的娘亲,人生处处都是坑,连名义上的亲爹也过来凑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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