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小店一则店主都是外来户,二则,只是其中的几家,波及面比较窄,三则这也确实是违章建筑,是街坊们私自搭建的,占了道路,就是官家过来,街坊们也不占理,所以,当时还是比较顺利。
当然也有几个被拆的当家的男人与他们干了起来,拆迁公司占据了压倒性优势,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撩倒在地,将人拖出来,将违章建筑拆了,几个娘们哭哭啼啼一阵子,拆迁公司赔偿了点医药费,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算是敲山震虎,但余下的就困难了,各家各户就是闭门不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经验丰富的大飞先劝说,做思想工作,做不通之后,就开始故技重施,断水断电,拿502胶水堵锁眼,往拆迁户院子里扔死猫死狗死小孩,让你不堪其扰,自己出来。
但马家沟的街坊们性子也挺坚韧,同仇敌忾,硬是不出来,这下子,大飞哥终于急眼了。
拆迁公司都是最讲究一个快字,拆迁户搬迁的速度越快,他们的报酬也就越多。
要是一拖几个月,那开发公司就亏大了,也犯不上用他们这些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坏种了。
今天,大飞把钩机、挖掘机全部叫来了,还叫上了所有的打手,神气活现地来到了马家沟,准备开始强来了。
来到巷子口,他一指一家的大门,道:“伙计们,给我拆!”
小伙伴们都没动,有人用胳膊肘捅了捅大飞,大飞扭头一看,吓了一条,几十个大汉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都是一水儿黑西装,手里都拎着寒光四射的片刀,也戴着标徽,要不是标徽上的字儿不同,他还以为是自己一伙人呢。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戾气的青年,手里拎着一把大砍刀,寒声道:“他娘的腿儿,我看谁敢动?”
大飞毕竟是混惯了江湖的了,见过大阵仗,没有惊慌,而是满脸嘲讽地笑道:“你就是刘猛吧?我听说过你!哥们拆迁呢,这和你没什么事儿吧?”
“这是我家,你动一指头试试!”刘猛对着人群的刘援朝,道:“爸,你不是上班的吗?怎么回来了?”
“别真动手,好好商量不行?”刘援朝不愿意刘猛出事儿,挡住他道:“打打杀杀向什么样子?”
他小声说道:“这又不是咱们一家的事儿,你冒什么头啊?他们都拿着刀呢,你要是出事儿了,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妈交代?”
沈勇很烦躁,苦口婆心地道:“爸,要是都你这么想,咱们都不动手,就等着让人家吃干抹净了!爸,你让开!”
“我不管,我不让你动手!”刘援朝很倔强,拖着刘猛的手,不让他动弹。
“是啊,老爸年纪那么大了,你还是留下一条小命好好尽孝吧!”
“看你老爹这么可怜,我都不舍得冲你动手了!”大飞那伙人都放肆地笑了起来。
刘猛被老父亲这么拦着,很着急,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在外面砍了那么多人,到老爷子跟前,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一指人群中的沈勇,道:“沈勇,把老爷子弄走!”
“师父,走吧,咱们去上班!”沈勇连忙去拖刘援朝。
刘援朝奋力挣扎,直尥蹶子,一蹦三尺高,嚎啕大哭起来,道:“沈勇,你这是害你猛子哥啊!”
见马家沟这边大乱,大飞哥脸上嘲讽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叼起一支雪茄吞云吐雾,笑道:“刘猛,真不知道你那么大一老板,还住在这种地方,还在乎补偿费这点小钱啊!”
“我只要一个公道!”刘猛瞪了瞪眼,道:“是我的,一分钱都不能少,不是我的,一百万我都不捡起!”
大飞哥笑道:“敢情你这是要和我杠上了,准备干到底了?那好,我看你怎么干到底,钩机,给我上!”
陈阳一直在拨打薛嫣然的电话,但薛嫣然已经关机了,他只得打了卫欣怡的电话,让她转告负责人施展波,立刻罢手,他可以从中斡旋,进行调解,不要把事情闹得不好收场,毕竟他和薛嫣然关系不一般,这边又是自己的街坊邻居。
但是施展波态度很傲慢,拒绝对话,陈阳冷笑道:“那行,卫欣怡,你转告他,这事儿会死人的,让他过来收尸吧!”
几台钩机顿时轰隆隆地开动,加速向刘家的小院横冲直撞,刘猛率领几十个马家沟出身的小弟兄,手握片刀拦在车前,纹丝不动,道:“我看谁敢动!”
“继续冲,拦着的直接给我压死!”大飞哥嚣张地叫了起来,钩机毫不停留,毫无刹车迹象,眼见就要压在刘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