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千秋,大衡基业永存。”
李檄一袭便服,有苏染陪同,慢慢地进了殿来,他在大殿中央停了下来:“诸位臣工,快快平身,这是家宴,不必多礼。”
顾子衿不觉而笑,想着当年赵青衣说他的。
嘿,不必多礼,这跪都跪了,你说不必多礼,能免下次无需施礼吗,既然不能,未免不说。
李檄继而又走到顾子衿身前停下,笑道:“相国,一路辛苦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快落座。”,他又走到穆安身前,躬身行礼道:“父亲请起。”,他亲自将穆安扶起。
“谢陛下。”,穆安缓慢的、装腔作势的在李檄的搀扶下,艰难的起身:“陛下,折煞老臣了。”,李檄淡淡笑道,朝上位走去。
“开宴吧。”,李檄高举酒盏:“敬相国。”
“谢陛下。”,顾子衿起身,执礼,将酒一饮而尽。
“相国劳苦功高,快快请坐。”
“谢陛下。”,顾子衿落座。
“今日家宴,诸位臣工不必拘束,就权当在自己家里一样,畅所欲言。”,苏染言道。
诸位大臣纷纷附和,只有穆安露出几分不屑,心中念叨:“宦竖之臣。”,不过、苏染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畅所欲言。
“子衿。”,李檄突然这么唤道,在场都一惊,言道:“千尘街之事,寡人听说了,你可有受伤,如今可还安好?”
此语一出,顾子衿欣喜,穆安焦虑,各有所待,或有所惧。
“微臣无事,只是受了些小伤,如今已然无事了。”,顾子衿回道。他虽然欣喜陛下先问的是他的安危,而不是别的什么。
虽然只是简单地寒暄之词,但顾子衿在那场刺杀中分明是丝毫未伤,他的回答多少有些圆滑。
而李檄也不是真的担心顾子衿,问询安危,也只不过是沽名钓誉、笼络人心罢了。
我们这位陛下生性多疑,生性多疑的人,是不会对一个人动真感情的,表面的客套,不过是利用罢了。
穆安明白李檄,可他猜不透顾子衿的心思,有一刻、他多少有几分在担心,顾子衿会追究千尘街刺杀之事,如若如此、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可有查得是何人所为?”,李檄又问道。
顾子衿怔了怔,谁也不明白,他会说什么,但他敢肯定的是,陛下并不是毫无知情。
“查无实证。”,顾子衿淡淡言道。
穆安总是松了一口气。
“那便继续查下去,直到抓到幕后指使为止。”,李檄道。
“无妨。”,顾子衿又言道:“幕后指使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微臣现在完好无妨的站在陛下面前,继续为陛下、为我大衡,效力。”
“相国高风亮节,寡人欣赏。”,李檄又一次举起酒杯:“敬相国。”,继而又吩咐苏染:“务必找出真凶,寡人不能让良臣心寒。”,苏染应道:“是,陛下,臣、记住了。”
而此时,最得意的,莫过于穆安。
顾子衿并不是不想追究,而是真的查无实证,即便大家心知肚明,也架不住他穆安狡辩,陛下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