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实话,你刚才一直往里面看,到底是在看什么?真的是一只猫吗?”
时笙听着颜沫沫的质疑,心下终于对那天黎果跟自己说的话彻底相信了。
思及此,时笙长吁一声,下意识地说:“沫沫,如果爱他,让你这么累,为什么不放手?”
“什么?”
“没什么。”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侧过脸,果然看见黎果也满眼错愕地瞪着自己,她别开脸,刚刚的那句话,其实是她对自己要说的。
“在你心里,顾越清是什么样的人?你要相信他,他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时笙信誓旦旦地说。
正因为她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在颜沫沫回来以后,主动结束和顾越清的关系。
尽管她与顾越清同床三年,但是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颜沫沫。
“而且,就算顾越清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或者刚才他就在咖啡厅里,那又怎么样呢?也许,也许那个人是他的委托人,也许他们在谈公事呢?”
“沫沫,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试着去相信他,也相信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好吗?”
“真的吗?”
“真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时笙呼出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黎果放下手机,来到她跟前,戏谑道:“啧啧,说得真神头头是道呢。”
“黎果——”她拖长了尾音,一脸无奈地看着黎果。
“得,我不吐槽。”黎果双手举到上方做投降状,“但是有句话我必须说。”
“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觉得你快被颜沫沫和顾越清给逼疯了。”黎果摇着头,“都是自私的人,还都围绕着你,你一会儿呢要躲着那个冷冰冰的人,一会儿呢还要安抚这个哭哭唧唧的假闺蜜,要都像你这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呵呵,”时笙干笑两声,站起来晃了晃手里的请假条,“我明天早上要去找主任请假,你不是帮我查航班吗?查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给你订了明天九点半那班了?你还要找主任请假,算上路程上的时间,你又着急过去的话,这个时间点对你来说是最早的了。”
“嗯,我看看。”
时笙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查看航班信息。
“阿笙,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呢?”黎果双手交叉叠于胸前,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心里泛起隐隐的心疼。
“嗯?”时笙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狼狈吗?”
“院长对我有养育之恩,这五百万我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所.......”
“没有吗?”黎果突然大声了起来,“你是往自己的心里扎刀,往往越是看不见的代价才是真的大!”
“唉,不过这样也好,你以后和顾越清就真的不必再联系了,他估计也能对你不抱想法了。”
“嗯,是啊。”她用视频威胁顾越清给自己这笔钱,在他的心里,一定是认定了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吧。
时笙低着头,平放在台面上的五百万支票,格外地让她觉得刺眼,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都觉得它沉重得让人压抑。
这是她和顾越清交换而来的钱,从今以后,她也不会再有任何借口和理由去见他。
“明天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好。”
第二天一大早,时笙递交了自己的请假单后,就直接从医院赶到了机场。
坐在出租车上,她不时地注意着时间,同时计算着自己抵达美国医院的时间。
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疾驰而逝的景象,这一刻,她再次想起了顾越清。
她和他本该是两条平行线,却在机缘巧合之下错误地交汇,交汇过后,注定渐行渐远。
正值中午时分,莫煜谦一心想着给时笙送午餐,来到医院门诊处却没有找到她,接着到办公室去找,也没有看到人影。
他走到走廊尽头,不停地拨打时笙的电话,却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原本炽热欣喜的心情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焦虑不安充斥着他的内心。
“莫煜谦?”
莫煜谦听见声音,转过身就看见了穿着医生袍站在草坪边的小道上,他立刻迎了上去。
“你好,时笙她今天没有来上班吗?”
黎果愣了一下,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保温盒,心下了然,眉毛微挑:“你给时笙送饭?”
“是,时笙她......”
“时笙去美国了。”黎果打断了他的话。
“美国?”莫煜谦瞳孔蓦地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病人走了过来,两人各自往旁边迈了一步让路。
等护士和病人走过去之后,黎果朝莫煜谦招了招手,指着办公室的门牌,“到办公室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