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只觉眼前刺眼的亮,没了汪洋般的彼岸花,没了九姑的声音,只有嘀嘀的器械声和周身说不出的冰冷。
现实中,两名医生对视一下,其中一人回头朝一个助理、二个护士点点头,两小时的奋战,终于从鬼门关把人拉回来了。
一行人走出来,季予乾揪心的走过去,低沉的声音中带疲惫问,“她怎么样?”
一个医生摘下口罩,“情况暂时稳定,先去休息一下吧,对待这样的病人家属苦熬也熬不起。”一行人走了。
季予乾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vip休息室,躺在消毒水味充斥的床上,眼睛通明,身体再累,大脑却没有困的意思,他仔细地筹划着之后公司的事,家里的事,医院的事……
次日上午10:00,洛城西效殡仪馆,简单布置的灵堂上,朱经文的遗像孤单地挂在黄白菊花中间。灵堂里寥寥可数的10几个人,多数都是朱经文带来的亲信随从,还有日常陪在楚湘身边那几个人马丁、冯小小……
殡仪司仪看看清冷的灵堂,心中有些纳闷,他们所有收费都是要的最高规格、人昨天走今天葬,大有草草了事之感。说死者没人亲朋来道别,却看到了大明星楚湘。这是十几年职业生涯中,见过最另类的场景。
殡仪司仪“向遗体告别”的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两人,女的他不认识,男的他却认出来了又是一名人---丛陆。
朱志玖见到丛陆和邱画,也倍感意外,他和身边的堂妹还过礼后,伸手握握丛陆挂着疤痕的手,“丛先生,没想到你能来给家父送行。丛先生的大度,真令人佩服!”
丛陆微点点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应当的,单凭我与朱总、楚湘的交情,令尊的葬礼我该来。予乾脱不开身,我代为转答一下他的歉意。”
丛陆微转身看看立在宾客席的楚湘,看来她是不打算承认与朱经文的关系了,连最后一告别她都站在几尺之外,“我去看一下楚湘。”
邱画随着丛陆的视线看一眼,才转身同朱志玖握握手,“朱总请节哀!”
朱志玖轻握一下邱画的手指,“谢谢,没想到家父的葬礼你会来。”
看到邱画和丛陆,朱志玖心中着实有几分安慰,在这个他不算熟悉、无亲朋的地界,父亲又没什么好人缘,葬礼他没让杨新通知任何人,丛陆肯来是给足自己面子了。
邱画低头看看自己水墨荷花装饰的白旗袍下摆,脸上挂着点歉意,“我刚下飞机,丛先生去接我的路上说准备来参加的令尊的葬礼,之前我们有过一些接触,也就跟来了。只是,之前不知情,穿的不够庄重,还望见谅。”
邱画不说朱志玖自然没心思去看她的穿着,邱画一说,他也随着邱画的目光看一下她的衣服,她原来穿的是旗袍,素月白色,下摆有朵不大不小的淡粉色荷花,淡墨色的大片荷叶,很特别,很典雅,韵味十足,更显端庄。
“邱女士能来,朱某倍感荣幸,何虚顾及细节小事。谢谢!”朱志玖客气之极的回一句。
从上次见她到现在,她一直活跃在丛陆身边,他们关系真非一般。朱志玖看向丛陆,他伸手轻拥一下楚湘,楚湘干净的脸上瞬间泪如雨下,不知道丛陆在楚湘耳边说了句什么,楚湘用力地点着头。
邱画随意地回话,“朱总直接就我邱画就可以,原本来洛城是为了工作,却凑巧遇上了。
“你在洛城还有工作?”
邱画转身看看丛陆,“丛先生念在我陪他治疗大半年,把他复出新书的出版工作交给我们出版社做,所以有些细枝末节的事,要同丛先生一起处理。”
殡仪司仪再开口,流水作业般进行着之后的各个环节,在墓地完成最后的程序后,朱志玖又看看丛陆,与其说他不计前嫌来参加葬礼是给自己面子,不如说他更多是担心楚湘,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一脸淡然陪在楚湘身边。
回到西效度假山庄,律师宣布遗嘱:
本人受朱经文先生委托,现将其名下不动产、动产、股权、资金做如下分配……
朱志玖听最后,“深圳sz分公司所有股权及营业所得归楚湘所有……”
老头这是把夺李南父亲的一切还给楚湘。
“原朱纬文先生名下所有不动产、股权为朱心慈所有,由朱志玖先生代为管理……”三叔的东西给心慈,也算合理。
朱志玖接过律师递来的遗嘱,看着费解的附加条件,这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