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啊,萱儿……”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伏在棺材上失声痛哭,满堂的白纸花,空气中弥散着烧纸蜡烛的熏香味,油灯泛黄,静静地照着灵堂。
掌门清越虽然还是以前的风姿,但脸上的疲惫和眼底的倦怠是藏也藏不住,但比他的夫人还是好很多,黎萱儿的娘,姓黄,名梓宁,素来对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原本眼高于顶的掌门夫人现如今全然没了以前处之泰然、高高在上的样子。
“夫人……你先回去歇歇吧”他想把自家夫人扶起来送回房间,结果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把他推开,歇斯底里地吼着,“你别碰我,现在女儿死了,你可开心了”
平时她这个夫君对女儿的事从来都不上心,总是说要她自己管住自己,他作为掌门,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权力来帮这个娇养又脾气大的女儿,这不是坏了规矩嘛。
现在好了,女儿死的那么惨,他还是这般,他根本就不爱萱儿!
“夫人……我”清越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嘴皮子,还是没多说什么。
他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件事,萱儿也是他的女儿啊。
他缓缓转身,对站在一边的铎羽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把人扶回去。
铎羽的心情不比黄梓宁差,自从那次黎萱儿去焕炘宗住几天回来之后,对他说话都客气了几分,但更多的是疏离,似乎是不愿意多和他说几句话,每次都是匆匆离开,也没要他送的东西。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萱儿……从来都不喜欢自己,她每次主动找自己,都是为了叫他帮她做事罢了。
可这又有什么呢,只要她开心,他永远都可以当一个任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表哥,他乐意。
“铎羽?你发什么呆啊”清越本来就是勉强维持自己,没想到这个便宜侄子也不顶用。
铎羽这才反应过来,他僵硬地拜了拜清越,“知道了,掌门”他走了一步差点没平地摔倒,清越快步走向他,及时把人扶住。
怎么回事,比他还走不动道。
还有,平时都是“姑父”“姑父”地叫着,现在怎么叫他掌门了,突然还不太习惯。
罢了,清越也累了,懒得和他追究更多的,“你待会儿也去休息吧,你也守了很长时间了”眼睛都红成兔子那样了。
铎羽闭了闭眼,礼貌地将清越推开,“遵命”
他越过清越,想要扶掌门夫人起来,不出所料,还是被推开了,铎羽撞到边上的供桌,桌子很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可铎羽却刚好撞到桌角,磕到了后背。
可铎羽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抖了抖肩,又往她那边凑,清越想说算了,这孩子感觉也不太正常。
没想到铎羽这次直接凑在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乖乖地由着铎羽扶着她,可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嘴唇都发白了,她腿脚发软,几乎整个人都倒在铎羽身上。
清越很好奇他刚才说了什么,可现在显然不是问的好时机,只能把问题放在肚子里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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