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议论起一个话题,这次却是从自己身上转到了那天狐身上。
天狐...聂焰的心中有一点儿恍惚,心情也从刚才的轻松愉悦,变得有了那么一丝沉重,谁曾知道,他们口中那当世最为厉害的大妖——天狐,曾经是一个无依无靠,还得带着四个小孩子的乞儿?
想起这一点,总是会想起那些年,那个还叫碗碗少女的音容笑貌。
那些年的她是这样的善良,这一晃眼又是4年多的时间,她应该已经充满了狐性了吧?
想来,聂焰握紧了腰间的铁剑,怀中的小崽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聂焰的心绪波动,也不再乱动,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聂焰刚才为它做的包裹之中。
吩咐了一声小二要准备的东西,聂焰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他想要快些回家。
却听得有一人说到:“说起这天狐,我应该是有缘一见的。但也迷惑,我见到的究竟是不是天狐?”
“你这说法是个什么意思?”有人开始不满。
但是聂焰也毫不在意,一路行来,关于天狐的传闻并不比他和童帝的少,听多了这些胡扯,心中自然不会在意。
“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你们也知道x城去年闹了旱灾,粮食紧缺,天子虽然下令开仓,但还是有许多衣食不保的人。”那人开始仔细的回忆。
可是,聂焰却突然停下来了脚步。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站在了小店的布帘之外,倚着墙静静的听着。
这个说法是他第一次听见,倒也新鲜,虽然十有*又是一个假消息,但听来也当是路上无聊,找个乐子。
其实,是他不肯承认,到底不愿意错过关于碗碗的任何消息。
聂焰静静的听着,那人倒也无所保留。
“那一年,我正好就在x城,只因为灾荒之年,流民甚多,总是容易出现那趁火打劫的妖物。而冬天最是难熬,去到哪里寻妖踪,少不得会有一番收获。”
“是了,去年听说还是有不少猎妖人去往x城的。”有人表示赞同。
“可是,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奇了,一路上我非但没有寻觅到妖踪,反倒见了不少富商官人行那善举,开仓布粥,不是那清的吓人的稀粥,还有馍馍!我心中颇为奇怪,这天下不乏仁义的权贵之人,但其中吝啬之辈也是不少。布粥都已不易,拿馍馍出来,不是要让他们‘割肉’吗?”
“许是想行善举?”有人表示这个事情虽然奇怪,但也不是那么匪夷所思。
“我原本想来也是。可是,后来我听到了一个传闻,说是那些布粥施食的权贵之人全部都受到了一个女子的迷惑,才会如此做。”
“有女子迷惑人是为了这个?你该不会说就是那天狐吧?”有人表示这才是真正的匪夷所思。
“你且莫急,听我说下去再判断一番,这事也在我心里压了很久了....对于那个说法,我自然是半信半疑的,毕竟当地的权贵当中,某些人是什么货色,身为猎妖人还不容易打探?反正断然不是那舍得布粥的善良之辈。而那个受到女子迷惑的传说,却是从一个正方太太那边传来的,听说是闹的很凶,那老爷见过一个女子后,就决定拿出三分之一的财产来救济流民,那太太原本和老爷一般是守财奴,又是那河东狮,自然不肯甘心,闹的很凶。”
说话间,那人停顿了一下,喝口水,润润喉,继续说到:“那一日,应该是那女子走后,那太太听闻老爷的决定,立刻就带着下人,追了出去...总之,闹的挺大,不少百姓看见。却是说,那女子一直在轿中没有出现,而她身旁的两个男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也没见有什么动作,那太太和下人就发了疯,半个来月才恢复了正常。”
“是以,才有了那个女子的传闻。”
“没做什么,就发了疯,听起来倒像是狐族的魅惑之术啊?”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而这时,日头已经彻底的上来了,之前偶尔还有一阵儿凉风,到了这个时辰,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闷热。
聂焰忍不住扯动了一下胸口的衣服,露出了一片胸膛,竟然有着好几条狰狞的伤口。
但聂焰却是毫不在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头,懒洋洋的倚着墙,心中情绪却是一片起伏。
他知道,这个人恐怕是真的见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