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相伴七年以来。
聂焰很几乎没有和几小发过脾气,甚至是严厉的说话也少有。
一来因为几小穷苦出生,颇为懂事,根本没有让聂焰发脾气的地方。
二来则是因为彼此感情深厚,就算有发生什么小错误之事,也可以好好言说,根本没有发脾气的必要。
聂焰的此番表现,却是惊到了几小。
年纪最后的竹风原本在啃着一个鸡腿,见聂焰放下了杯子,立刻连鸡腿也不敢啃了,立刻正襟危坐的坐好。
除了梅寒,仍是鼓足勇气的看着聂焰,可也能看出她是在强撑,其实心底还是畏惧的。
这等模样,看得聂焰心中闪过了一丝心疼。
不过,也没有当即放软态度,而是越发的严肃起来。
从碗碗出事以后,就是他带着几小,碗碗的事情他们也曾经询问过,但聂焰一般都是敷衍的给搪塞了过去。
在出事的那一晚,聂焰也曾经透露过自己是修者的身份。
可从来未说起猎妖一事,因为那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也充满了危险。
就好比修者还可以理解为和尚,道士会一些不一样的本事,这猎妖人呢?
另外,聂焰也不想这几小知道太多,牵肠挂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只想这几小幸福安乐一生,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牵扯进去的好。
是以,聂焰在江湖上也分外的低调,更是没一人知道他在这里有一个‘家’,所以也才有了下午的时候,那猎妖人分明吹牛,还有相信的笑话。
这也是对几小的一种保护。
如今,梅寒却说自己是猎妖人,还想要建立猎妖人家族,从另外三小的神态开看,也是知情的,聂焰心中如何不震惊莫名?
他不是发怒,只是担心,而且在心中一时也没有一个主意,具体要怎么办?
气氛变得有些沉默,在这个大哥就是‘天’的家中,聂焰的一个严肃,已经算是天大的事情。
“说。”聂焰看着梅寒,只是问了一个字。
梅寒什么时候见过如此严肃冷淡的大哥,双眼已经饱含着泪光,却还是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本册子来。
聂焰一看,就明白那是何物,暗道了一声糟糕,却是拿过册子沉吟不语。
那不就是他当年年少,初出小道界,去那山上得铁剑时,所得的一本册子吗?这些年他行走江湖,这本册子并未随身携带,想必...想到这里,聂焰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梅寒也是怯怯的开口了:“大哥,梅寒并不是有意偷看。而是大哥离去的时候,怕屋内有什么要紧的事物,都是由我亲手收拾。”
“就在两年前,大哥离去的那次,却是把这本册子摆在了书桌之上。以往,大哥总是鼓励我们看书,也为我们手抄了不少在这世间少有流传,却颇有深度的奇书。我就想这一本是不是也是...好奇之下,就翻动了一下。”
说到这里,梅寒一咬嘴唇:“是我告诉哥哥弟弟们的,大哥要罚就罚我一人!但万望大哥考虑建立家族之事,至少在那本册子的记录中,有家族的猎妖人不但大有助益,而且可以传承,再不济也算多一个安生保命的后路。我们不希望大哥就这样孑然一身的冒险,特别是在知道大哥所行走的路,是那猎妖的路。”
事已至此,看来已经是不可挽回。
聂焰从桌前站起,走到亭台的边缘,望着那月光点点的湖水沉吟不语。
其实,于他来说,孑然一身已经习惯,也无所谓需要家族的助力,到了他这个层次,若是能让他身陷险境,身后的家族又能帮到什么?
但...聂焰轻轻的握紧了拳头,通过那本册子,几小已经是详细的知道了猎妖人的一切,也是自己粗心,那一次竟然没有收好那本册子,要知道,那本册子的空白之处,兴之所至,聂焰也粗略了记载了几件事情。
一个人对最初的影响最是敏感,聂焰就有这个习惯去记录。
只不过到了后来,却是记录在自己随身的一本册子上罢了。
这些杂乱的想法,如今再想已是无用,对于聂焰来说,知晓就是对事情不可避免的开始,就算为了保护几小,保护这个最后的家...想到这里,聂焰转身,却看见梅寒已经跪在了地上,连同另外几个孩子也陪着梅寒同跪。
聂焰看得心中微怒,如何能让这些至亲之人跪拜自己?
不由得低喝了一声:“起来!”
几个孩子不敢忤逆聂焰,只能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站了起来,聂焰的神情稍缓,坐下,先是安抚了几个孩子一番,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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