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懋第麾下便聚集不少士子文人,众人集思广益,建言献策,招募失地百姓,太湖渔民数千之众,颇具声势。
在王彦将清军托在江北的一月时间里,江南民间,顿感国有倾覆败亡的危险,他们害怕兵祸将至,不少士绅都开始招募勇士,以图自保。
江南之地,练兵备战者,绝不止陈子龙、左懋第二处。
这时于江北苦苦支撑的王彦,终于迎来了他最大的挑战,多铎抛尸之计奏效,虽然他在扬州城内百般控制,却还是爆发了瘟疫。
城外,多铎自从行抛尸之计后,便未曾攻打扬州,期间王彦领着甲士冲破东门外清军大营,杀绿营将领张天禄,送人出城求援之事,他也没有计较,甚至还勉励了吃了败仗的张天福几句。
在多铎看来,扬州城内的守军冒死出城求援,就正明了他的毒计已经奏效,扬州不在是不可攻破的坚城,守军已经支持不住,他只需静待时机便可。
多铎只是令清军加强防守,不许扬州军民出城,而后严防军清军营中出现瘟疫,对感染者立即隔离,秘密斩杀,以雷霆很辣的手段,坐看扬州败亡。
这时一股股浓烟自城中升起,是扬州守军正在焚烧死者尸体,王彦以布遮面,只露出疲惫深陷的双眼,身边之人也具是如此。
“今日又死多少?”王彦看着士卒不断抬着尸体丢入火坑焚烧,心里沉重万分。
“禀将军,有一千余众!”一名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礼,颤声答道。
这人是扬州本地医者陈天拔,被王彦委以治疫重任。
“感染之人,新增几何?”王彦闻言微微皱眉,一日便死一千余人,扬州七十万军民,不用清兵攻打,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死绝。
“感染之人,有所下降。”陈天拔闻言再次答道:“职下安将军之策,隔离感染之人,对症下药,情况已经有所好转,比之昨日,感染者减少七成,但还是有四百余人。”
王彦听闻感染者有所控制,心里稍微放松一些,但依然沉声道:“瘟疫并非是入侵肌肤而感,而是通过口鼻呼吸传染,因此重病之人不可与初染者同放一室,汝须根据不同程度的病情进行隔离治疗,对症下药,尽量多救能救之人,莫使人反复感染。”
“将军对医理的认知,远胜职下。”陈天拔听王彦之言,十分佩服的说道:“职下安将军之言,令人接触疫者时,已湿布遮挡口鼻,大开门窗通气,重病与轻病分开,注重自身清洁,果然使得感染有所控制,轻疫者也不同以往刚刚好转又被传染,而是能够治愈。扬州之情,必回好转,将军乃扬州希望,还请以自身为重,不要太过操劳。”
扬州如此情况,王彦岂能放心歇息,他虽然疲惫,却始终强撑着身体,在城中四下巡视,他知道他是扬州军民心中的希望,所以他必须时常在军民面前出现,告诉他们,他王士衡还没有倒下,扬州就不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