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精锐骑兵的猛烈进攻,绿营没有严密的阵型,顿时就被骑兵撞得人仰马翻,然后被骑兵分割成数十小块,在骑兵的反复冲击之下,全军溃败,但明军并没有肆意杀戮败兵,而是围堵威逼。
绿营兵本就没有斗志,大多数又是湖广之人,如今眼看清军要败,自然不愿意随勒克德浑去守武昌孤城,所以袁宗第骑兵一冲,绿营便全部垮掉,他们走脱无路,纷纷跪地,在明军“投降不杀”的呐喊之中全部投降。在混乱之中,只有耿继茂、沈永忠等少数有马的绿营将领走脱,连湖南巡抚何鸣銮也落入了袁宗第手中。袁宗第击破绿营之后,却没有做什么停留,他留一千人看押进两万俘虏,等后面的李来亨来处理,便领着骑兵继续追杀。
清军败兵向东北面逃走,勒克德浑心慌意乱,不断打马狂奔,七八千骑兵已经完全没了士气,全成了惊弓之鸟,连队形都全部跑散,只有觉罗郎球领着数百名亲兵跟随他一路催马疾奔。
渐渐地,喊杀声越来越远,追兵的马蹄声也渐渐消失,勒克德浑一口气奔出三十里,后面的觉罗郎球追上拉住了他的战马缰绳,“贝勒爷,追兵没有了。”勒克德浑惊魂未定,他将歪斜的头盔扶正,喘了几口粗气问道:“这是哪里?”“这里应该是板桥村,在往东北走二十里,应该就是武昌。”勒克德浑顿时想起来了,再继续向东北走十里,就是巡司河,只要过河就是武昌城。
这时他不禁回望身后,已经没有清军骑兵和绿营败兵过来,战场上的鼓声和喊杀声也消失无匿,四周只有风吹过山林的哗哗声,格外的寂静。
勒克德浑想着他当出十万雄兵入湖广,一路所向披靡的盛况,再看着现在身边的惨兵败将,他久久凝望着远方,心里一片黯然。
“走~回武昌~”
勒克德浑无奈的一夹马腹,便同残兵败将一起,往武昌而去,可们来到巡司河畔,却为之愣,只见四五千清军骑兵,正望着对岸茫然四顾。
勒克德浑不明白骑兵为什么不渡河进入武昌,他催马来到河边,清军败兵立马为他让开一条通道。
他只见河上的桥梁已经塌入河中不能通过,而在河的对岸,则是绵延的军帐,一杆杆日月明旗,正在清晨的微风中猎猎作响。
“这是哪部人马?怎么围住了武昌?”
勒克德浑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在马上摇晃了几下,而后栽倒下来。
觉罗郎球手快,一把将他托住,一众亲卫见此连忙下马,过来帮忙。
片刻后勒克德浑才悠悠醒来,如果没有巡司河,他到可以于佟养和里应外合,击败围城的明军,进入城中,但现在却根本无法回到武昌。”
“贝勒爷,我们回怎么办,武昌回不去,绕道回江宁吗?”一名亲兵低声问道。勒克德浑长长叹息一声,声音有点哽咽了,“全军大败,回江宁有何面目去见豫亲王?”“可是不回江宁,我们还能去哪儿呢?”“往南走,我们去江西!”勒克德浑下定了决心。当下一众清军骑兵只得调转马头,又往南走,但行十里,却又撞上袁宗第,双方一场混战。
勒克德浑只带着两千多骑兵突围而出,他们奔走三十里,才找到一处小坡休息,但就在这时后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大惊,纷纷拔出战刀,只见一支十余人的骑兵队从旁边一条小道奔出,为首之人竟然是耿继茂、沈永忠,勒克德浑顿时大喜,“本帅还以为将你们折在了明军手中,现在看来真是我大清之幸。”耿继茂,脸上血迹未干,显然经历了一场血战,他神色黯然道:“末将带绿营北撤,但被敌军骑兵截断,我杀开一条血路逃出,后面的绿营士兵都投降了,连何抚台也被明军抓获。”勒克德浑闻言,心里又不禁一寒,半晌后对耿继茂道:“本帅打算去江西,你们跟我一起走吧!”“不回武昌吗?”耿继茂惊讶道。一旁的觉罗郎球苦笑着解释道:“王彦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一支兵马,把武昌给围了,我们根本无法回城!”耿继茂闻语满脸震惊,心中深感王彦的恐怖,遂即叹道:“既然如此,末将愿随贝勒去江西~”“我们走!”勒克德浑见此翻身上马,大喊一声,催马疾奔,他回头望着武昌方向喃喃自语,“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勒克德浑要杀回来夺回属于我的荣耀!要取了王彦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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