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帐下督标亲卫大将袁宗第?”“正是~”袁宗第抱拳回礼,目光微微打量对方,见他一袭红色紫花锦绣战袍,腰间吞兽云锦带,腰悬宝刀,头戴束发紫金冠,唇上蓄有浓须,显得英武不凡,不禁问道:“将军何人也?”
“在下陕西都督同知孙守法也!”原本在四月间,孙守法以秦王之子为“秦王”,自称为五省总督,但如今他应王彦之邀,退入楚地,加之王彦才只是粤督,他自封的官职自然不能用,遂即报上自己的本职。
两人各自报了身份,孙守法见天时已经不早,便提议进到城内,寻间酒楼边吃边谈。
袁宗第也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于是赞同道:“也好,就去吃两杯酒,不过稍等些时候,本将麾下人马就会赶来府城,还请孙兄派人清理城门,为大军准备歇息之处。”
“这是应该之事,我会让手下人办妥。”当下,两人出了城楼,沿着马道下了城墙,果然见士卒已经在清理被砖石、沙土堵死的城门。
两人经过街道上,袁宗第则看见四处摆着的拒马鹿砦,显然即便城破,守军也准备与清兵在城内巷战,而去酒楼的路上,一队队士卒往来巡逻,显得戒备森严。
袁宗第见此,不禁暗暗点头,这孙守法还是能有能力,值得结交一番。
一行人来到酒楼,士卒们座大堂,而两人则来道雅间,边吃边聊,很快就熟络起来。
袁宗第便问道:“楚国公让严大联络孙兄,怎么不见严大人和贺将军呢?汉中的情况又怎么样呢?”
“我们与严大人一起从汉中走上庸古道进至竹山县,适逢清兵大掠江汉,不少州县因为守卫薄弱,被清兵轻易攻破。原本我们是要进入襄阳,助高将军守城,但几次向襄阳靠拢的过程之中,都因为清兵骑兵的突袭,而被迫退回竹山。”孙守法放下碗筷说道:“严大人见援救不成,遂即将大军分成三股,我守承天府、贺总兵北上守郧阳,而严大人则把守白虎关,尽力把清兵劫掠的范围,控制在襄阳府,减少对百姓的损害。”
“至于汉中之地,张献忠欲得久矣!如今大西军,正与豪哥在汉中激战,具体情形,我也并不十分了解。”
袁宗第微微点头,消化掉孙守法的话语,然后又问道:“我看孙兄在承天府厉兵秣马,防守完备,连城门都被堵死,可是附近有清兵要攻打承天府吗?”
孙守法点点头,“阿济格、吴三桂四处派兵抓捕百姓,参与围攻襄阳,襄阳一府的人力耗尽,便南下大掠承天府,高第现在领着一万人马就驻守在北面的宜城,不时派遣人马南下劫掠,甚至还数次攻打府城,不过好在我们军民同心,才将清兵打退。”
“高第驻守宜城?”袁宗第闻语,不禁微微皱眉,“那我军北上之路,岂不正好被他挡住,看来想要趁着清兵不备,直接杀奔襄阳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