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聘毕竟已经将近八十岁的高龄,几人谈了许久,加之车马劳顿,脸上慢慢漏出了疲乏之色。
王彦见此,遂即起身说道:“大伯先行休息,我让下人去准备宴席,晚饭时再来向大伯请教。”
王朝聘确实有些累了,他点了点头,一旁的王介之、王夫之连忙一左一右把他扶起,王彦则恭敬的起身注目相送。
王彦心里其实很感谢这位千里迢迢,来帮他把握方向的大伯。
王彦之父王朝礼,因为当初屡试不中,所以做了官府小吏,没有什么时间教导王彦,就把他托付了大伯王朝聘教导,所以他从小跟随王朝聘一家学习,感情极为深厚。
王彦年轻而居高位,做事难免会有考虑不周之处,现在有一位,见识广博,经验丰富的大伯来为他查漏补缺,实在是一件令他高兴之事。
就在王彦心怀感激之时,王朝聘却忽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三年前,你上京赶考之后,家族为你说了一门亲事,乃是常德吴知州之女,原本等你高中之后,便要成亲。但你一上京就是几载时间,吴知州一家又死在清兵之手,亲事也就作罢。眼下你以身居高位,若还不成家,难免使人觉得不够稳重,你是否考虑过婚姻大事呢?”
古人说“成家立业”,为什么把成家和立业摆在一起,那便是在古人看来,成家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只有成家了,才能建立一番基业。
王彦闻言,微微一愣,说道:“只等父母过来,彦就与许姑娘结成连理。”
王朝聘索性转过身来,“那位许姑娘,大伯已经见过,知书达理,也是烈臣之后,是个不错的女子,但以士衡现在的身份,婚姻之事,还是该为家族考虑,也该为今后的朝局考虑。大伯离开衡阳时,何督师派人过来见你父母,又被你父推到我那里,来人似有两家结亲之意,大伯的话就说到这里,士衡自己多多考虑吧。”
说完王朝聘便让王夫之两兄弟扶进卧房休息,王彦微微愣神,他明白王朝聘的意思,也知道王朝聘顾忌他国公的身份不好责怪他。
许嫣嫣毕竟是在青楼待过,虽然钱谦益取了柳如是为妻,但也迎来了一片谩骂之声,以及满船的瓦砾砖石,得意于心学的传播,明末社会已经比较开放,但像王彦这样的存在,取一青楼女子做妻,必然还是会成为被人谩骂的对象。
王彦看着王朝聘进入卧室,长长一叹,人生之事就是这样,十之八九都不如意,他只能委屈许嫣嫣了。
这时王彦退出屋外,心事重重的返回前院,接着处理事务,直忙到傍晚天色将黑之时,下人才来告知,许娘子已经备好了为王氏族人接风的晚宴。
王彦遂即放下公务,带着幕僚们一起回到后院,见院内摆了五大桌,王彦与王朝聘一桌,便吃喝起来。
理学盛行,所以明代的士人,很少有滥饮之说,大都非常节制自身,不修自身,何以治国平天下,但王彦与族人相聚,心里又有一丝烦闷,不觉之间就喝得多了一些。
宴会从酉时到亥时,还不见散去,这时,许嫣嫣放下手里的书籍,不禁起身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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