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友龙面色一寒,沉声问道:“总舵主准备怎么处理?”
“自然是请陈总兵,设法通知楚督,解了傅上瑞的兵权,将他锁拿。”胡为宗说道。
陈友龙却摇摇头,没回话,便先长叹一声,扼腕叹息道:“只怕大事不好,无力回天矣。”
“这是为何?”胡为宗惊道。
“总舵主有所不知,何督师将楚兵主力带到了上墉一带,武昌城内大多是傅上瑞的人马,现在与他亲近的刘承胤也带兵逃回了武昌,傅上瑞估计已经控制武昌了。”
胡为宗并不知晓,楚地兵马的布局,只以何腾蛟坐镇武昌,但没想到武昌却在傅上瑞之手,而明军失去武昌,襄樊亦不可守,整个湖北立刻糜烂,大好局势将毁于一旦,“现在多铎十万人马一来,武昌再向清兵投降,前后夹击之下,陈总兵不是陷入了绝境?”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皱着眉头思索,半响后,陈友龙开口道:“武昌城中的士绅百姓,未必愿意投降,再加上还有王鼎、彦文杰的几千人马,清兵未至,他到不敢先打叛旗。不过,傅上瑞兵马占优,他要做清军内应,武昌以不可守,湖北局势多半不能挽回。眼下某守在黄冈已经没有意义,某决定退往岳州,力保湖南不失,总舵主可要同往?”
胡为宗眉头紧锁,忽然身子向陈友龙倾了些,开口说道:“陈总兵,那傅上瑞既然还没有树叛旗,总兵可否率领人马装作望风而逃,直接退往武昌,然后寻机斩杀傅上瑞呢?”
陈友龙心头一惊,天地会不愧是搞暗杀破坏的行家,但是他心中却没什么底气:“武昌城中,直属于傅上瑞的抚标就有一万人,还有那刘承胤态度不明,某七千人马过去,恐怕不是对手。”
“陈总兵,湖广局势来之不易,如果湖北一失,湖南亦危,则抗清大局急转直下,楚督经营鄂地一年的心血付之东流,而百姓又遭受清兵蹂躏。傅上瑞投清,他手下人马未必都急着投清,士卒不过为长官裹挟,只要我们谋划得当,诛杀恶首,武昌变尚有转机。”
陈友龙听了,沉默半响,最后站起身来,猛然道:“富贵险中求,功名马上取,为了楚地父老,陈某陪总舵主搏上一搏。”
当即陈友龙便下令守军,放弃黄冈,撤往武昌,城中百姓得知消息,嚎啕大哭,纷纷逃出城池,以避兵祸。
两日后,武昌城中,傅上瑞得报陈友龙舍弃黄冈,仓皇撤回,要求入城,便找来刘承胤商量。
何腾蛟在用人上,原本的原则是是重用官军出身的将领,所以当初对流贼出身的顺军百般刁滥,甚至用“溶贼”“限贼”之策,逼走了田见秀等人,但之后与王彦收复楚地的战役之中,他原本信任的刘承胤等人,表现差强人意,反道是郝摇旗、马进忠等人表现甚为惹眼,所以他也逐渐走上他女婿的道路。
刘承胤因为被何腾蛟冷落,又与傅上瑞结成了儿女亲家,所以两人便捆绑在了一起。
此时刘承胤听了傅上瑞的话语,想都不想一下,直接冷笑一声,“他回来的正好,抚台大可定他个不战而逃之罪,直接砍了,然后吞并他手下七千人马。如此一来,我们的筹码,便又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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