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门,王彦当即进去,便见床上躺着一人,脸色惨白,身上几乎绑满了绷带,创口的血液浸出,在白色绷带上漏出一块块殷红。
王彦定睛一看,不由得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整个人站在原地呆了半晌,只见于世忠身上至少受创十余处。这些创口的血迹大多已经乌黑,但右胸和左肋浸出来的鲜血,依然一片鲜红,俨然活不成了。
“清军破了关门,于指挥领着数百伤兵,同清兵血战,力斩鳌拜亲兵十余人,但自身也受了重创。”王士琇低声说道。
“相公,家父~”守在床边的于佑明,见王彦进来,话没说完便哽咽起来。
王彦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番,这时于世忠被惊的悠悠醒了,看见众人,“相公来,我便心安了。”
闻声王彦立刻急步抢到床前,拉住于世忠的手,创口血流不止,加上天气炎热,王彦知道于世忠已经不行了,心中不禁一阵神伤,他嗟叹的问道:“義石,可还有什么话说。”
“甲申国难,山河板荡,某常思马革裹尸,以报国家,今有相公,某心安也。”说着说着于世忠脸上忽然泛起一阵潮红,他猛然咳嗽几声,却又不甘的握紧了王彦的手继续说:“某所恨者,昆山之屠,满夷杀我全族父老,某不能再驰骋疆场,报仇血恨。”
“義石放心,满夷图我百姓,此血海之仇,五忠军十余万将士,俱与你同心,必报此仇。”
于世忠听了点点头,目光看向一旁的于佑明,于佑明连忙跪走到床前,便听于世忠吩咐道:“今为父死,勿葬荒野,不埋异乡,我儿可将为父尸骨火化,王师何日复昆山,为父何日葬家乡!”
言毕,于世忠猛烈咳嗽几下,全身创口迸裂而亡,一旁的余佑明早已嚎啕不止。
发生在隆武三年夏的这场川东之战,从战略上讲,以清兵失败,明军胜利而告终。
可从损失上来说,为了击败效命于满清的关宁精锐,夺取四川,明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西路军三万人几乎全数覆没,丁魁楚溺水而死,桂王政权封的侯爷死了一大堆,而东路军、中路军也付出了一万多人的伤亡,而且折损了将领甚多,尤于以忠义镇奉节营指挥使于世忠以为甚!
此役,清军的损失也十分巨大,四川巡抚王遵坦落水死,马步军近七千人,尽数被杀,夔州战场上,关宁军和绿营兵损失近三万,伤者无算,杀总兵以上军官数十员,夺可用战马三万余匹,器械铠甲等无数。
吴三桂在明军挥军掩杀下,伏尸二十余里,吴三桂本人虽然逃入大山,但关宁铁骑基本已经被打惨,明军剪除了一支威胁巨大的骑兵,将有利于明清攻守之势的逆转!
此战之后,川蜀之地,清军兵力被大大削弱,川东、川南的清兵都开始向成都平原收缩,受此消息的激励,藏身在蜀地大山中的各路义军闻风而起,川蜀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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