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我也是这样想的。”
初生贺兰冷笑道:“那今天,你就要为你当初的仁慈付出代价!”
那个夜晚,初生演替提着刀来到初生贺兰的门前,带着愤怒和绝望。
但是最后,他也没有将刀锋砍向初生贺兰。
那不是因为自己忽然良知觉醒,而是初生贺兰的善良打动了他,让他在最后关头没有变成一个只知道疯狂杀戮的怪物。
即使自己用刀威胁他,即使自己如同疯魔,初生贺兰也还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友人。
他邀请浑身污垢和泥水的初生演替去他家好好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
在最绝望的时刻,是这样的举动带给了他温暖。
也就是这么一份微弱的温度,支撑着他,让他一直熬到了与始皇帝相遇的那一刻。
“你是我的兄弟!初生贺兰是我的兄弟!”
初生演替拍着自己的胸口,初生贺兰看着泪水从他脸上滑落,然后变得心绪复杂。
“初生贺兰是我的弟弟,他的名字取自母亲的老家贺兰燕子坞,代表着母亲对他的祝福。他的父母因为命运的坎坷所以无法照顾他,所以将这一切委托给了他的哥哥,他们要他代替初生贺兰的父母去给他生活上的帮助,当他误入歧途的时候,要辅佐他迷途知返,并教会他做人的道理。”
“你在放屁!”
“我没有胡说!这是莉莉临终前的委托吗,在没有见到你以前,初生正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初生正没有杀了你!”
初生贺兰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激动地大叫道:“那又如何?这一切有意义吗?我们是克隆人,难道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你的女友能够接受你是一个阴谋实验的恶心产物?你连基本的生育能力都没有怎么结婚?你的朋友会接受你的身份?”
“当然!”初生演替接着道:“我的朋友最先知道我是克隆人,他们瞒着我,怕我因为这样的事儿看轻自我。我的女友叫做霍克斯,对这一切知道得可能比我还多,我们相爱,和一般的情侣一样。只要真诚待人,人也会真诚待你,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建立的。”
在过往的人生中,初生演替比初生贺兰经历了更多。
他经历过贫穷恣睢,所以也清楚富足的生活并非理所当然,但是初生贺兰不一样,他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无论他怎么挥霍,相比于初生允的财富都只是九牛一毛。
他没有经历磨砺,先天性格的坚韧又是否能够带他度过难关?
初生演替道:“只要你放下屠刀,一切还可以重新来过。”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杀了很多人!”
“放下圣剑,我原谅你,莉莉和初生正也会原谅你!”
“我杀了初生正!”
初生贺兰的话如同一声炸雷,在初生演替的新中响彻。
我杀了初生正~~
我杀了初生正~~~
他想起那个络腮胡子,内裤都硬要给自己洗的中年男人。
或许,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自己能够叫他一声父亲。
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初生演替看着初生贺兰,只觉得有无边的愤怒在自己心中蔓延,又有无穷的怜悯和斥责在灵魂中呼啸。
“你说什么?”
“我说我杀了初生正,你看,初生演替,你之所以能够原谅我只是因为我杀掉的人和你无关。现在我杀了初生正,你还能谅解我吗?不仅如此,我还杀了初生允。”
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初生允是个恶魔,但是对于初生贺兰来说并非如此。
至少,他对初生贺兰有养育之恩。至少,在发现这个克隆体没有用之后,他没有将之杀掉,而是将他抚养长大。
初生正给了他生命,等于生父,初生允将他养大,等于养父。
同时杀死了生父和养父,如今的初生贺兰的心灵一定沉入了最黑暗的沼泽,但是正因如此,才需要救赎。
“我原谅你!初生正和莉莉也会原谅你。”
初生演替重复着这样的话语,于是,初生贺兰想起了初生正死时候的样子。
沉重之渊是世界排名第四的超级进化者,不要说当时的他,就算是初生演替恐怕也不是对手。
但是,当他将手枪顶在初生正脑门儿上的时候,后者却没有丝毫的反抗。
他的眼神沉重而且愧疚,如果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有所愧疚,那一定就是这样的眼神。
也许就像初生演替说的意义,初生正和莉莉也会原谅他,因为家人没有不可以放下的憎恨。
初生演替道:“所以,也请你原谅莉莉和初生正。”
这个时候,一个金发的少年浮现在了初生贺兰身侧,大声道:“别被他迷惑了,初生贺兰。这些人都只是在害怕你的力量,他们畏惧于即将到来的惩罚,所以企图诓骗你。再说了,为了给这些恶心的家伙惩罚你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难道你要前功尽弃吗?”
初生贺兰的额头出现了一轮日冕,那日冕仿佛有某种蛊惑的力量,在操纵着他的情绪。
初生演替看向那个金色的人影,道:“你就是希瑟尔阁下吧?怎么?自己没有信心做坎帕斯的对手,所以就找了个和坎帕斯拥有一样意志的人吗?”
希瑟尔冷笑道:“不要把坎帕斯想得多么伟大,你看,初生贺兰是坎帕斯的克隆体。但是过去的两个月,他也做出了和我一样的事儿。这至少证明了,坎帕斯和我也没什么不同,只要在杀了你,他就永远站在我这一边了。现在,杀了他~~”
随着希瑟尔的命令,初生贺兰举起了手中的圣剑,然后朝着初生演替砍了过去。
烈日熊熊地燃烧起来,天上的日光也更加旺盛,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面向那汹涌无尽的力量,即使杨烈也瞪大了眼睛,心生畏惧。
但是,初生演替却举起了【命运忤逆者】,大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