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府里的人说,原本给表姑娘准备的嫁妆,让老夫人减去了大半,留下的多是些大件的箱柜等物。”
这难保不是在防着陈昕言,将自己的嫁妆变卖成银子,来供沈恒枫日常开销。至于其他值钱的物件,恐怕不是不给陈昕言,而是暂时放在陈府,免得她都给了旁人。
江善想到这一点,说不清心底的情绪,嘴角慢慢抹平:“老夫人真是一片慈心......”
流春畅快的神色微顿,疑惑着问:“姑娘是说,这是老夫人故意为之?”
“或许吧......”江善望着头顶的帐子,“总归她们不可能忍心看着陈昕言吃苦。”
“表姑娘犯了这么大的错,差点连累整个陈府的名声,老夫人和夫人也没说追究,这真的是......”是什么,流春没明说。
江善唇角轻扯,轻声说:“总归是自小养在身边,与旁人自是不一样,咱们比不过那边,寻常只管远着便是。”
流春听着这话,一瞬间仿佛再次回到侯府,竟是有点不敢去看姑娘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她转过头准备说话时,发现姑娘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见状,她咽下嘴边的话,深深地吐出一口郁气。
*
陈昕言定亲的事情,只在亲近的亲戚间传开,加上时间定得仓促,接到喜帖的亲朋好友,俱是一脸的茫然和震惊。
不管众人心下如何猜测嘀咕,陈昕言成亲的日子,还是在陈府并不算热闹的氛围中,慢慢的临近了。
从上次见过陈叙言后,只要他一到琅萱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秋水小筑那边必定会让人来找,理由无外乎是她们姑娘想哥哥了,或是这里不舒服那里不痛快,一定得将陈叙言唤走才罢休。
望着陈叙言一次又一次离开的背影,江善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漠,倒是她身边的珍珠和红绡,气得不住跳脚,私下里将陈昕言放在嘴里,恨不得嚼个稀碎。
“表公子难道看不出来么,表姑娘这明明就是故意的。”珍珠脸上气鼓鼓的。
红绡掀起嘴唇,语气间隐有讥讽:“看不看得出来又如何,那位可是表公子的亲妹妹,可不得比咱们姑娘重要!”
“你们都快闭嘴吧,姑娘已经够心烦的了。”流春给了两人一个眼色,将手上的酸梅汤递上去,“姑娘别听她们胡说,那边这几日用着药,表公子多花两分心思,也是正常的事。”
听见这话的珍珠和红绡,暗地里白眼翻上天,不过注意到姑娘兴致缺缺的神情,两人到底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恰好这时,小秋敲门进来,看见流春和红绡在里面,嘴边的话一滞,含糊道:“姑娘,这几日府里乱糟糟的,你可要出府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