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的陈氏,咬牙切齿地低斥道:“那个孽障,居然真敢闹上京兆府,早知她是如此的祸害,她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一把掐死她。”
她之前听母亲说,江善威胁她们要去京兆府,她还没当一回事,哪想不过转眼的时间,诉状都递上府尹的案头了,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生了个这般不知分寸的孽女!
陈老夫人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竟是生出和陈氏一样的心思,这种闹得阖府不宁的祸患,就不该将她接回京城。
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你赶紧去备上一份厚礼,给柯府尹那边送过去,另外多谢他的提醒,还请他先将这事压下,告诉他我们会私下解决。”老夫人对张管事道。
张管事拱手应是,随后询问老夫人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陈老夫人缓缓睁开幽深的眼睛,一抹厉光自眼底滑过,“你召集齐府里的小厮,立马出去寻找少夫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人后,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将人带回来。”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过去一眼,“不论生死,都要将人找回来,你可明白?”
“是。”张管事背脊一寒,明白过来老夫人话里的意思,见旁边的侯夫人没有异议,躬身快步退出房间。
很快,陈府里的丫鬟小厮倾巢而动,引得临近的几户人家,纷纷出来打探情况,而后周围的几户邻居中,隐约传开陈府少夫人失踪的消息。
不过陈府此时显然顾不上这些,一心都在先把江善找到这件事上。
一个接着一个的小厮,穿梭在京城各个街头,江善名下的几处铺面和田庄,没有一处躲过陈府奴婢的搜查,眼见一日两日过去,仍然没有发现江善的身影,陈氏也坐不住了,派出侯府的丫鬟婆子,一同去外面找人。
这阵仗闹得着实不小,京城不少人家都在猜测,这两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事件中的另一位主人公,此时正听着梁珠说起外面的情况。
“......北大街以及西街那边,全是陈府里出来找人的小厮,特别是姑娘的几处铺子外,从早到晚都有人偷偷窥视,从今日早上起,侯府那边也有小厮出来,还有人去了京郊的田庄蹲守。”
流春听得面有戚戚然,“幸好咱们没去铺子里,不然现在肯定已经让他们找到。”
江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棂,看向外面蔚蓝的天空,两只褐色的鸟儿相携着飞过窗前,叽叽喳喳的无忧无虑。
她收回飘远的目光,瞥向身前谦卑恭敬的梁珠,问道:“京兆府那边呢,可有通知什么时候能开堂?”
感受到上方的视线,梁珠的表情越发恭顺,回道:“京兆府那边还未有消息传来,倒是咱们留下地址的茶楼,这两日时常有陈府的人上门。”
或许是历来的谨慎,赵安荣将状纸交给别院下人时,特意叮嘱过对方两句,不要将别院位置泄漏出去,是以留给京兆府的地址,是隔了两条街的一座茶坊。
“你的意思是,京兆府里有人,将咱们的消息,偷偷告诉给了陈府?”流春下意识问道。
江善轻蹙起眉尖,想到与文阳侯交好的,那位京兆府的府尹,他是不是也与陈府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