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帮着推车,听起来不是什么正经活,但几个孩子呆着也是呆着,又能来省城看光景,又能挣点钱,所以很痛快就都来了。
大表哥却很看好这个行当,“虽然钱少,但架不住趟数多,咱们这边好几个地方都是坡路,拉货的又多,肯定能挣一笔。”
林影虽然好奇,可也知道带着两个小的,去也是捣乱。
大姨一边做饭,一边抱了小四去和她孙女玩,前年大表嫂又生了个小子,大姨现在在家看两个孩子。
小三和小的玩不到一起去,干脆跑到院外看那些半大小子精力旺盛的摔跤打架。
林影和大姨说话,不一会就说到大嫂的那位奇葩的大姨身上,“那老太太现在可可怜呢,她前年摔了一跤就中风了瘫在床上,她姑娘也不好好照顾,饥一顿饱一顿的,你大嫂心善,这几年经常过去给她带点饭,帮她换换尿戒子擦擦身上。”
林影想到当年曾经装鬼吓唬老太太的事,问道:“他儿子还没放出来?”
“放出来了,不过不着调,一跑就是几个月,唉,都是老太太给他惯的。”
对于老太太林影可没什么同情心,她纯是自作自受。
大姨又说起件事,“你姐有对象了吗?你妈说没说想给她找什么样的?我这边有个邻居,有个弟弟是咱县里,在橡胶厂上班,我见过,长的挺精神的,当时我就想到大苗了。”
林影听的一头黑线,“大姨,我姐说了,她不着急找对象,过两年再说。”
“先处着,过两年就过二十岁了,正好结婚。”大姨说,“等你们回去问问你妈你姐,要是行就见见,条件不错的小伙子,错过了可惜了。”
林影含糊着,“行,等我回去就问。”
等到天快黑了,大表哥领着景和几人回来了。
看来几个人活没少干,累的个个无精打彩,不过说起这一下午挣了多少钱,几个少年就来了精神头,纷纷把挣来的毛票掏出来。
大表哥洗了脸,笑着问他们:“怎么样?不算少吧?”
景国眼睛都泛着绿光,“不少不少。”这一下午,大表哥带着他,景和则和毅峰一伙,分别在两个坡路帮人推车拉车,这一下午加起来,挣了得有一块钱。
景国坐在炕上算帐,一块钱四个人分,一人就是二毛五,这是一下午,加上头午,一个人一天能挣五毛钱,那一个月就是十五块钱,赶上一个工厂临时工的工资了。
他们来的时候因为知道要干什么活,每个人带了绳子过来,把绳子一头套在车上,别一头拴在车上,可以人在前头帮着拉车。
其实这不是个轻省活。
但这几个,常年在山上山下的蹿,却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挣的钱就摆在面前,再累也就不觉得,等到第二天他们干了一天回到家,一个个嘴咧到了耳后根。
景国举着那一堆毛票手舞足蹈的,“今天我挣了一块八,大哥挣了一块五,毅峰你挣的最多,足有二块二。”
这比之前他算的超出预期太多,大家伙能不高兴嘛!
这么干上一个月,一个人就能挣大人一个月的工资。
简直是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