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田丰所说,这青州大营还破不破了。
“主公放心。”田丰微笑道:“臣所说者,乃是战阵,而此人虽然看来颇通此阵,但如今看来,却还喂让将士们练成此阵,只以营寨来搭建,此阵便是再精妙,如今也成了一座死阵,只是一座死阵,要破却是不难。”
吐了口气之后,田丰指着一处继续道:“不过此立寨之人却颇有心机,主公且看,这大营看似一体,实则分为三段每一段军营,都可作为一个单独营寨主动分割出来,而且梯次增高,昨日文丑将军攻破营寨后,便是在此处,为对方所破。”
“那又如何?”袁绍不解的看向田丰。
“从回来的将士所述可知,这其中并无掩体,我军若是攻入第一段军营,对方则退居第二段军营,以弓箭劲弩射击,我军无处可躲,只能任人宰割,而对方却有隔板保护,才有昨日之败,若丰所料不错,便是我军攻破了第二段营寨,对方也会迅速退往第三段营寨,如此持续下去,就算最终能够获胜,也会耗日持久,于我军不利。”田丰肃容道。
袁绍闻言,也反映过来,仔细看向对方的大营,眼中闪过一抹厉芒:“元皓可有破解之法?”
田丰闻言,点了点头:“此营不可以军士强攻,既然对方已放弃了第一段营寨,主公可命将士将投石机前移,继续压制第二段营寨的将士,逼他退入第三段营寨,而后以大火攻之,这三座营寨虽然各自独立,但却终为一体,若能借助风势,可不费一兵一卒,攻破此营,没了这座营寨,凭敌军不足万人,如何抵挡主公十万虎狼之师?”
袁绍闻言,满意一笑,点头道:“为何不在第一座营寨便放火烧营?”
“一来我军将士若靠近第一座,对方定会反应过来,二者,就算成功放火,并有风势相助,对方只需迅速放弃第二座营寨,并将两座营寨隔离,固守第三座营寨,仍然可以凭借地势,与我军周旋。”田丰微笑道。
“好!”袁绍抚掌道:“就依元皓所言,此次,孤要亲自在此督战!”
这高台之上,青州军营可以一览无余,借此高台之便,他可以掌握对方军中的一举一动,而不必担心文丑的惨剧再度发生。
“喏!”
……
到了下午,袁军突然发起了进攻,这一次,第一段营寨几乎没有多少抵抗便被攻破,而这一次,袁军根本没打算让人来攻城,而是继续以投石车,砲石进行攻击,很快第二段营寨在对方的进攻下,摇摇欲坠。
“将军,先生,我们撤吧!”一名偏将狼狈不堪的来到太史慈与李儒身边,急声道。
太史慈与李儒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苦涩,这退容易,但就算退到还未完成的第三座营寨,就真的管用吗?
对方立了高台,营中一切能够一目了然,就算退往第三段营寨,区别也不大,用不了两天,对方投石车再往前推进,继续用这种方式轰砸,与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这座大营,到时候恐怕明天就得彻底失守,而距离一月之期,可是还有十几天呢!而更可怕的是,因为有了昨天的事例,将士们已经知道自己有了退路,而人一旦有了退路,还会愿意继续坚守吗?
“退吧!”良久,李儒涩声道。
“这……”太史慈不解的看向李儒,这第二段大营,一旦失守,就不只是战略问题,最重要的是,士气会随着这一退,彻底丢掉。
“退!至少可以将今天给撑下来!”李儒沉声道。
现在,能多拖一时就多拖一时,三月之期,看来是难以完成了。
“喏!”太史慈狠狠地点了点头,扭头厉声道:“撤退!”
一群将士如蒙大赦,纷纷提着武器往后跑。
“哈哈,一切果然不出元皓所料。”高台之上,袁绍心中总算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扭头看向田丰笑道。
田丰颔首一笑,接着扫了一眼旌旗,扭头看向袁绍道:“如今火势,却是正好!”
袁绍闻言,点点头道:“此战得胜,元皓当记首功!”
田丰摇了摇头道:“主公不可,此战得胜,全凭将士用命,丰不敢居功。”
袁绍摇了摇头道:“功过,孤还分的清。”
若非田丰献策,恐怕单是这一座营寨,便能阻拦他更久的时间,这份功劳,必须给田丰,虽然会让将士不满,但功过必须分明,这也是他从朝廷那里学到的,小皇帝能做到,他为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