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此事需要告诉家父一声,在下,修先失陪了。”
“嗯,是该跟太傅请教一下。”老者闻言,连忙让开身道。
杨修命人将那副牌匾挂在门上,毕竟是天子所授,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番好意,不能怠慢了。
当下,杨修一路与人见礼,脚下却是不停,快步走入后堂。
书房里,杨彪坐在自己的藤椅上,眉头紧锁,看着眼前桌案上一张名单,沉吟不语。
“你是说,这些人皆出自讲武堂?”良久,杨彪看着桌案上摆放的名单,语气颇为沉闷。
“不错。”在他对面之人便是如今的京兆尹司马防,此刻闻言点点头道:“在德祖等人应命辞官之后不久,这些人便迅速被朝廷指派上任。”
“政绩如何?”杨彪眯了眯眼睛,新官上任,又是在这种时候,几乎不用多问,地方豪强未必会信服这些新任官员,吹毛挑刺,暗中阳奉阴违是不可避免的。
苦笑着看了杨彪一眼,司马防道:“廷尉与暗卫联手出动,地方豪强甚至没有来得及发难,便毫不犹豫的重惩了几家豪强,而这些人,也颇有能力,如今各县在这些人的治理下,并无出现混乱,甚至官声也颇为不错,我也是事后暗中派人查探,才发现这些人皆出自讲武堂。”
“那南阳呢?”杨彪狠狠地吸了口气,皱眉道。
关中刘协治理日久,廷尉、虎贲卫之威早已深入民心,会有如此结果,虽然意外,却也有些准备,但南阳不同,那里的世家势力,比之长安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是新定之地,不可能如同关中一般安泰才对。
“倒是生出了一些动乱。”说到这里,司马防叹了口气:“但并未太大,很快便被止住了。”
“这是为何!?”杨彪不解道。
“一者,夏侯兰那酷吏手段毒辣,上个月接连斩了三十几颗人头,其中有一人还是育阳康家家主康平,三十几颗人头落地,再加上以岑家为首的几家世家似乎已经选择了支持陛下,是以……南阳未乱!”
杨彪闻言不禁默然了,连南阳这地方都被镇压住了,剩下的西凉、河套、洛阳之地就不用再问了,这些地方的世家可不算强势,根本不可能抗拒廷尉和虎贲卫之威。
良久,杨彪才叹道:“当年陛下初立虎贲卫,后来又不经商议,直接立了廷尉,本以为已经高明,如今看来,才知这两部,分明就是专门针对我世家而来,那讲武堂,呵呵……根本就是为了应对今日之局,名为培育武将之地,却是陛下暗中对付我等之所,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该一味忍让!”
司马防点点头,也是一声叹息道:“可惜当初元常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我等却未曾听信,如今看来,还是元常深谋远虑。”
杨彪闻言不禁默然,书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闷。
“父亲!”杨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也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闷。
“进来。”杨彪呼了口气,看向门外道。
杨修推门而入。
杨彪勉强一笑道:“我儿不在前厅招待宾客,却来此处有何事?”
“陛下方才派卫忠前来。”杨修躬身道。
“哦?”杨彪闻言脸上泛起一抹喜色:“所为何来?”
“祝贺父亲寿辰。”杨修面色有些古怪道:“送来了两支老参,让父亲滋补身体,此外还有一副门盈。”
“门盈?”杨彪和司马防对视一眼,连忙道:“且说来于我。”
“喏。”杨修点了点头,将门盈上的内容说了一遍。
“呃~”两人听罢,面面相觑。
“陛下此言,有何深意?”司马防疑惑的看向杨彪。
“只为祝贺。”杨彪苦笑道,看向杨修:“且去招待宾客,为父稍后便去。”
杨修闻言却没有离开,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我儿还有何事?”杨彪见状,不禁皱眉道。
“是孩儿留在霸陵的几位好友此前送来一些消息。”杨修躬身道。
“是何消息?”
“京兆一带乃至整个关中各郡,最近陆续有小商贩开启了书局,规模不大,一日也只有四五十册出售,但数量却不少,而且最近这样的小商铺似乎越来越多。”
“不好!”杨彪闻言,与司马防对视一眼,同时惊叫一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