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二口齿清晰,按照张松所讲,将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在细节处有些修改,旁人未曾亲身经历,也无法判断真假。
贺将军又问了几个绵竹关内部的问题,对方都对答如流,这才放心,摆手道:“放他们入关。”
那些乱民占了偷袭的便宜,才能以多打少,将刘璝将军击溃,想想也觉得好笑,一帮乱民,打败刘璝也是懵中了地方,落凤坡地势狭隘,换个地方的话,未必能击溃刘璝,见这李二能够将关中许多事情对答如流,料想那些乱民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当即让人开门。
“嘎吱~”
漆黑的夜色中,绵竹关的关门在两名将士费力的推动下缓缓打开。
“给我上!”那之前还一副惨状的李二眼见关门已经打开一半,脸上泛起狰狞的笑容,大笑着将一名一脸发懵的守关将士扑倒在地,一个膝顶狠狠地顶在对方的胯间,疼的那将士脸都扭曲了,随后被李二抢过手中的环首刀,挥刀一道便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另一名将士早被另外几名乱民合力围殴至死。
“放信号,给我守住这城门!”李二兴奋地一把甩掉身上的铠甲,对着身后的一名乱民吼道。
“好!”乱民答应一声,一根火箭,歪歪扭扭的升上了天空,远处渐渐亮起一支支火把,并开始朝着这边蔓延。
“不好!”贺将军见状面色大变,厉声喝道:“快,抢回城门!不能让贼军入城!”
那李二占据了城门之后,竟然没有继续往城中冲杀,而是死死地把守着城门,这哪是什么乱民的路子,对手中分明有人精通兵法。
只是这绵竹关中仅留了千人,若城门未开,还能据关而守,但如今城门被诈开,城中军队又大半在军营中,急切间,哪里集结的起来。
未等关中军队集结,疤头已经带着大批人马赶到,贺将军刚刚聚集起来的一些军队顷刻间便被冲溃,贺将军虽然奋力拼杀,但那疤头却也是个狠角色,一杆熟铜棍虽然没什么招式可言,却势大力沉,竟然在乱军中生生与贺将军斗了几十合之后,将其砸死,如此一来,主将战死,剩下的将士更乱了。
“快,给我找到粮仓,老子要分粮!”击溃了残存的守军之后,疤头兴奋地咆哮着带着几名亲信四处乱窜。
“头领,军师不见了!”一名之前负责保护张松的壮汉跑过来,对着疤头大声道。
“不见了?”疤头正在兴头上,闻言扭头道:“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啊!”壮汉哭丧着脸,之前张松入关之后,让他去帮忙,结果一转身,便没了人影。
“不管他,反正现在这绵竹关就是老子的了,怨他命不好,不能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哈哈~”疤头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如今这绵竹关拿下了,张松的那几招他也觉得学会了,留不留都没关系,有了这座城池,又有上万手下,还怕个谁?
城池的另一边,城门已经被逃窜的守关将士打开,张松过来的时候,乱民还没有到这里来,看了一眼隐隐间传来兴奋吼叫声还有百姓隐隐哀嚎声的城池,张松冷笑着摇了摇头,一群鼠目寸光之辈,绵竹关乃蜀军最重要的一道关卡,也是成.都的门户,就算刘璋再怎么昏庸,也不可能坐视绵竹关丢失,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刘璝带着人杀回来给杀败,自己满腹才华,可不想陪着这些人送死。
看了看夜色,虽然饥肠辘辘,但现在不走,以后想走可就难了,当下趁着城门还未被乱民所夺,趁机偷溜出去,径直往涪县走去。
一夜赶路,身上又没带多余的食物,到得次日上午时,眼看着涪县遥遥在望,但张松已经饿的头晕眼花,看了看涪县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异常,精神振奋了一些,朝着涪县走去。
还未靠近,却见一支穿着同一颜色服装,却绝非蜀军军装的队伍从城中出来,看到张松,一名汉子皱眉道:“头领,发现一名士人。”
张松一身衣服虽非蜀锦所做,却也价格不斐,一眼便能看出不凡。
“士人?嘿,大头领最近正想找个军师出谋划策,来的正好!”一名骑马的贼首过来,低头看了张松一眼,一脸嫌弃道:“这人怎这么丑,真是士人?”
“看他衣襟,应该是吧?”手下迟疑道。
“不管了,先绑了再说!”
看着气势汹汹的朝自己扑来的几名贼寇,张松只觉眼前一黑,很干脆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