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自古以来,只有时势造英雄,而无英雄造时势之言,为何?因为英雄,也要应势而生,若无时势配合,也只是枭雄之姿,却成不了真正的枭雄,而时势在此,朕又何必去舍近而求远,舍本而逐末?你虽非枭雄,却掌握时势。”
“陛下是否太过自信?”袁绍冷笑道:“陛下莫非真的以为,以如今局势,陛下能胜我?”
“这是自然。”刘协看了一眼冀州军的方向,摇头道:“莫非你还未发现,你与朕差在何处?”
袁绍皱了皱眉,不解的看向刘协,他还真没看出来。
刘协摇了摇头,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正午,日头开始偏西,逐渐正对着袁绍大军,不过却不是太强烈,当下继续道:“其实,杀你,对朕来说不难,但就算杀了你一个又如何?冀州世家依旧掌握着冀州九成以上的资源,杀了你,你那三个儿子会轮番上位,甚至有夺嫡之争,若以眼下局势来说,虽然对朝廷有好处,但朕却不想这样做,朕必须堂堂正正的将你击溃,才能压服这些世家,令冀州世家不至于成为朕梳理冀州的阻碍,所以朕觉得,你有存在的必要,所以你才能坐在这里,与朕说话。”
“陛下未免太过自信了一些。”袁绍冷哼一声,目光警惕的看向刘协,之前刘协展现出来的力量让他很在意,如果此刻刘协暴起发难,他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别紧张。”刘协拍了拍桌子:“朕说过,你活着比死了更有用,所以眼下你还不能死,而且,朕乃天子,怎能亲自杀人,也太过有失身份了一些,你袁本初就算虽是一方诸侯,却也不配让朕亲自操刀,懂?”
“不懂!”袁绍面色阴沉的看着刘协,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不懂没关系,朕会让你懂。”刘协摸索着桌案,微笑道:“早年你那不成器的蠢弟弟曾经派人刺杀朕,很厉害,三绝之一的邓展,差点就成功了。”
袁绍有些莫名其妙,但节奏已经被刘协带起来了,他虽然不想接话,但也只能配合的点点头,毫无诚意的抱拳道:“陛下洪福齐天。”
“这不是重点。”刘协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清酒,笑道。
不是重点你特么说来干嘛!?袁绍感觉自己的肺要被刘协给气炸了。
“自那件事后,朕痛定思痛,所以制造了这张桌案。”刘协拍了拍桌子,看着一脸懵逼的袁绍笑道:“倾尽工部上百名大将耗时一年造成,本初以为如何?”
袁绍闻言,皱眉看着眼前的桌案,确实做的精细,若卖出去,也是价值不菲,但刘协说这话什么意思?有些冷笑道:“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却耽于享乐,实非明君所为。”
“又错!”刘协摆了摆手道:“是否明君,跟享不享乐是两回事,国家要管好不难,会用人就行,一个国家,有多少事情,若事事亲为,再多的精力都不够,而且忙中出错,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样样精通,将适合的事情交给适合的人去做,看看关中,朕管理的并不差,事必躬亲的君主,脑子一定不太好使。”
刘协拍了拍桌子:“再说,这张桌子,可非享乐那般简单,这桌内,有机括二十余处,内藏短箭一百三十六枚,还有四处可以发射毒针,八处能射出铜丸,只要朕在这里,便是有数十人围攻,也能瞬间击毙大半。”
冷汗,随着刘协的介绍不断自袁绍的额头滴下,看着眼前这张并不亮眼的桌案,袁绍一时间,如坐针毡,想要起身,但看着刘协的表情却又不敢立刻起身,生怕激怒刘协,扳动机括,将自己立毙于此。
刘协饶有兴致的看着袁绍的神色,注意着酒壶的倒影,良久,就当袁绍精神快要崩溃之际,刘协才摇头笑道:“爱卿莫要紧张,朕只是跟你开玩笑,朕身边有五百最精锐的禁卫,更有王越、童渊这等武学名家护卫,若贼人还能近身,一张桌子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之前所言,不过戏言尔,这张桌子,乃昨日方才刻好,在平阳就地取材,费时不过两个时辰,看,这刻痕都是新的。”
“陛下何故戏耍与我!?”袁绍羞怒道。
“拖延时间啊。”看了看天色,刘协站起身来,看着一脸茫然的袁绍,摇头道:“以爱卿的智慧,朕很难于你解释清楚,时候不早了,准备开战吧。”
袁绍怔怔的看着刘协离开的方向,远处已经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微微皱眉,不知道此言何意?
“主公,朝廷军队已经开始向前,我等还是尽快回去吧。”张郃和高览上前,拉着袁绍道。
“可恶小儿,竟然戏耍与我!”袁绍愤怒的一脚踹翻桌案和华盖,没了华盖的遮蔽,刺眼的阳光令他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想,愤愤不平的瞪了刘协离去的方向一眼,带着张郃、高览往军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