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河流之畔,吕布取出一把短剑,对着河水,清理着自己的胡须,已经数月未曾这般放松的去洗漱,此番一战杀的鲜卑破胆,草原之上,再无人敢招惹他的锋芒,此时一干将士却是可以轻松下来,好好整理整理,将身上的污垢清理一番,清清爽爽的回家。
“温侯,我看那鲜卑王庭已经破胆,兵马也不剩太多,为何不一鼓作气,将那鲜卑王庭连根拔起?”魏延凑在吕布身边,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哪有那么简单?”吕布清干净下巴,脱掉衣甲,靠在匍匐在地的赤兔马上,闻言摇了摇头,他现在心情大好,而且跟赵云、魏延数月间建立起来的袍泽之谊,也让他愿意放下一些傲气来跟他们说话。
“若是以前,我或许会与你有同样的想法,除恶务尽!”吕布嘿然笑道。
魏延不解的看向吕布。
“有些事情,并不是杀干净就能解决的。”吕布指了指阴山的方向道:“这阴山之下,还有那金连川,在草原上,都是水草肥美之地,就算我们将鲜卑王庭彻底拔除,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阴山东部的胡人过来,或许是鲜卑,也可能是乌桓。”
“那又如何?”魏延不解道,多杀几个,胡人的力量就会少上几分。
“如何?”吕布摇了摇头:“控制鲜卑人口的,并不是战争,而就是这几块地方,只要水草充足,不至于挨饿,用不了多久,他们的人口就会重新繁衍起来,到时候我们北边面对的就是一支新的力量。”
“鲜卑王庭已经被我们杀破了胆量,这些人有生之年,都未必有胆量进犯我大汉,但新的势力,或许会畏惧我们的威名,但丧胆却不至于,到时候,北方反而会更加混乱。”
“若是我朝强盛,自不必怕他,但如今,大汉风雨飘摇,诸侯割据,此番若非鲜卑暗中与那韩遂勾结,陛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分出八千精锐进入草原。”吕布冷笑道:“如今韩遂败亡,西凉已尽入我朝,鲜卑这边,当以稳为主,一个新生的势力,反而不如现在这些已经丧胆的鲜卑容易控制。”
这些道理,若是以前,吕布是不会懂得,但自当初那场梦境之后,吕布仿佛多了一个人生一般,有些道理,也慢慢的理清了,脑海中,自己那悲惨的下场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变得模糊,反而越加清晰,也让吕布慢慢多了些体悟,如果刘协此刻能够看到吕布的话,定会惊讶的发现,吕布那曾经可怜的内政能力,在这短短数月的时间里,可是提升了不少。
“还是温侯看得远。”魏延闻言,不禁佩服道。
“非是我看得远,这些道理,以前也曾有人跟我讲过,只是当时年少轻狂,将这些智慧当做了懦弱。”轻轻地摸索着赤兔马的马背,吕布有些出神的看着远处的天空,眸子里闪过几分怀念,几分愧疚还有几分悔恨。
看着吕布的神色,魏延知趣的没有再问,显然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回忆。
“将军,有鲜卑使者求见。”一名裨将飞奔而来,对着吕布道。
“鲜卑使者?”吕布皱了皱眉,点头道:“让他过来吧。”
“喏。”裨将答应一声,飞快的退走,不一会儿,带着一名鲜卑老者过来。
“下官哲罗,参见温侯。”一口纯正的汉腔,让吕布、赵云、魏延等人不禁愕然的看向这名一身鲜卑人打扮的老者。
“你是汉人?”吕布皱眉道。
“这……”哲罗看了看周围几名将领,没有说话。
“先下去。”吕布挥了挥手,若是他们三人在这里都能被人暗害了,那再多的人也没用了。
“喏!”几名将领见状,连忙一躬身,默默退开。
哲罗又看了看赵云和魏延,吕布皱眉道:“有话快说。”
“喏。”哲罗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金令交给吕布,然后单膝跪地道:“皇家暗卫哲罗,参见诸位将军。”
“这是……”看到这枚金令,吕布目光骤然一缩,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鲜卑老者,从怀中取出一枚金令,两相对比,竟是一模一样,这是刘协在吕布出征前交给他的,在草原上,如果碰到手持同样金令之人,就代表着此人可以信任。
当时吕布不解其意,此刻却是明白了。
“皇家暗卫?”吕布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个组织。
“此乃皇家机密,恕在下不便透露。”哲罗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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