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不急在眼下,先走吧!”王纯在一旁劝说道。
“请王爷离城。”近卫齐刷刷的跪下求道。
就当景澈要开口时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急促的敲门声。妇人当机立断带着他们进屋去了,把他们安置在了地窖里,让他们藏好不得发出声音。
好不容易藏好了人,妇人刚回到前院就看到了一队官军闯了进来,惊慌之下赶紧问候道,“拜见将军。”来的人不过是个小小校尉和将军差出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妇人这一叫倒是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也救了家中财物一命。
“小小校尉,算不上将军。近日城中突发瘟疫你要是看见什么生人得去府衙禀报。”校尉摸了摸翘起的小胡子,又问了一句,“懂了吗?”
这不是第一次这样问,妇人心里已有准备立刻答道,“懂了,您放心。”
“行了,走吧!”校尉大声的吆喝道。
“咱们这就走?”副官狗腿的问道。
“走!”听见校尉声音抬高了八度,士兵们也不敢多说直接离去。
看着官兵们走远了妇人赶紧插好门回到地窖中去把贵客请到正堂,和他们说这桩匪夷所思的事。
“是第一次这样问吗!”王纯谨慎的问道。
“不是第一次,几天前也闯进来过一队兵,也是这么问的。”
既然不是第一次,那就不危险,说明府衙只是防着外人而已,并不是针对他们的。折腾了一天也没吃过一顿饭,大家的肚子都诚实的开始咕咕叫了,妇人爽快的一笑,进厨房去端出来几个粗陶碟子,有菜有肉,还有一小盆白面馒头。
“粗茶淡饭,你别嫌弃。”妇人跟着就递给景澈一碗稀米汤。
简州贫穷又逢旱灾他真的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丰盛的饭菜,十分感动,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给了妇人,“小小心意,请勿嫌弃。”
那玉佩通体透着亮,晶莹纯净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妇人自诩见识良多也没年过这种宝贝。连忙把玉推了回去,“太贵重,您赶紧收好。来者是客应该好好招待的,这是本分。”
见景澈还是坚持给她,她实在拗不过也只能勉强收下,“我先替你保管着吧!”说着翻出一个盒子小心的放进去,收了起来。
“殿下第一次赏人赏成这样的,有趣。”王纯在一旁乐呵呵的说道。
“这位大姐性情敦厚朴实,不贪慕钱财。怪不得你要留她在城内接应。”
景澈夸奖妇人时汉子的嘴就没那么合上,看得出极其高兴,“我也不会说什么花里胡哨的词,元姐是个善良的好人。”
情绪紧绷绷的累了一天,顺利进了城又遇上了厚道的元姐,景澈的心情已经放松下来不少。元姐手艺很好,景澈看着兄弟们吃的很香实在是乐在心里,这是他这些天最愉快的事情之一。
另一边的顾济远就没这么愉快了,景澈直接进城去了他担忧的不行,晚饭怎么送来的怎么端回去的,一口没动。
听内线说皇帝去了淑妃那里,皇后心中虽然泛起一阵怨恨但想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就顾不上了,她赶紧在宫门旁的一个偏殿里见了张中烨,和他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皇后娘娘盛名,陛下虽未明说但心中极喜悦。不但在东宫用了饭还和太子殿下一起给花培土浇水,真的是打心眼里乐。这不今日朝堂之上还让太子接管了西郊御林营。”
“这可是真是?”皇后的声音里已经明显能听出颤抖了。
“千真万确。”张中烨正眼对视着皇后答道。
“阿弥陀佛,佛祖显灵了。”皇后直接空拜起来了。
张中烨出宫后也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去了福安坊的一处小院,车夫用暗号叫开了门后,里面出来一个小仆恭敬的把他请了进去。幽暗的灯光下,谁也不知道张中烨见的是谁?说了什么?车夫只知道张中烨出来时极其得意,还赏了他一锭银子。
张中烨走后一个身材矮小精干的男人从院子里出来,骑上马向西郊飞奔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迹。随后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子也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车,向东郊的佛寺而去。
女子上车后靠在软垫上饮了一杯白水后吩咐道,“继续盯紧张中烨,告诉翠叶可以开始准备了,不准失败。”
夜晚往东郊佛寺的路上格外清静,女子面无表情的手握一串翠绿的翡翠珠链,咿咿呀呀的诵者梵文佛经看起来十分宁静虔诚,其实暴风雨就要来了。
在元姐的照顾下,景澈早早的睡了。王纯和近卫们轮流在门口值夜,点点星光下从不信神佛的王纯也虔诚的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