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拮据的时候,我们还曾经……”他加强语气说道,“在一张床上睡过……”
远东有句古话,叫“食则同桌,寝则同床”,以此来形容朋友之间的亲密。
听了白小云的话,希尔曼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他大舅子,以前他还在铁山镇,十四、五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他顿了顿,喝了口酒,又继续说道,“其实啊,当年我就看出他的不凡了,还给过他零花钱呢,却没想到啊……”说到这里,他又闷了口酒,然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叹息道,“他发展得这么快,让我们望尘莫及,实在惭愧啊……”他的口气满是沧桑,仿佛一位年迈的长者,正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见两人都在吹嘘,奎恩自然不甘于落后,于是说道:“虽然我和他见面的时间不算长,但我和他哥是老朋友了,所以……”他半眯着眼睛,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然后说道,“经常听他哥提起,说他十个月大的时候,伸着两只胖嘟嘟的小手,相当可爱……”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白小云忽然打断他,说道。
“什么?”奎恩一脸不解地望了过来。
“你刚才说老大胖嘟嘟的,很可爱?”白小云愕然问道。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狼生暗刺,窥之则杀,用“胖嘟嘟”和“可爱”来形容老大,那简直就是自找不痛快。
奎恩虽然算不上聪明,但也不傻,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随即干干一笑,说道:“都是听他哥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轻描淡写间,他就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白小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又聊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前段时间出去玩,随手猎了头啼蛉……”说着,他从衣兜里摸出一个钩状的尖牙,随意地丢在桌上,说道,“你们有经验,帮我看看能值多少钱?”
希尔曼和奎恩随即相视一眼,目光里都闪烁着难明的意味。虽说大伙都是打杂的,但他们一个是灵能战士,另一个身经百战。别说是杀一只啼蛉,就是杀几百只,也没多大问题。白小云拿这个来吹嘘,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了。
可当事人却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两个家伙也特别坏,不仅没有点破,还不约而同地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哇,真厉害……”希尔曼惊叹道。
“这……这起码是一头成年的吧?”奎恩一脸肃然。
“那当然……”白小云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他在黑暗丛林,练习机甲的时候,忽然窜出来的一只啼蛉,当场就被牧千鹤打成半死,再由他补上了最后一枪。
不过,虽然两人的表情都很精彩,但白小云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就看出两人言不由衷,于是问道:“怎么?你们也杀过啼蛉?”由于他和希尔曼不是一个团队的,又和奎恩认识的时间不长,再加上三人都是打杂的,自然认为他们的战斗力和自己相差不远。
“没。”希尔曼和奎恩异口同声地否认道。
“那你们杀过什么?”白小云问道。
“这个啊……”沉吟间,奎恩忽然肩膀一动,闪电般抽出腰间的两把匕首,在指尖飞速旋转着,发出“刷刷刷……”的轻响,然后“咚咚”两声,一左一右地扎在了桌面上。
他露这一手,直看得白小云口瞪目呆。接着,他又提示道:“请看刀柄。”
白小云定眼看去,只见那木制的刀柄上刻着一行行,如同蚊蝇般大小的“正”字。
“我有个小小的习惯,每杀一个人,都会在上面刻上一笔。”奎恩解释道。
白小云顿时瞪大了眼睛,那密密麻麻的“正”字,仿佛正渗出浓浓的血水。
“骨碌碌……”
就在这时,希尔曼抛出了一个白生生的球状物,在桌面上滚动着,最后停在了白小云面前。就着酒吧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球状物的表面呈现象牙白,有些半透明的质感。
“这是什么?”白小云忍不住问道,这东西看起来,很像某种生物的牙齿。
“大红皮的牙。”希尔曼说道。这正是两年前,他和铁渣等人在无底深渊击杀的红皮大恶魔。肢解的时候,他向战利品搜集小组索要了颗牙齿,做为留念。
“流氓啊,都是流氓……”白小云自言自语地呢喃着,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那萎靡的样子,就像个打了霜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