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推门进来,“莫先生,太太的乳娘来了。”
乳娘是莫荒年派人去找来的,在秦家堡,秦蛮蛮除去秦楼跟秦延松,唯一亲近的就是这个从小把她带大的乳娘。
蛮蛮现在变成这副样子,药石无医,他没办法让她开口,只能想尽办法找能让她开口的人。
原本是说慢慢等她好起来的,但每每看着她那死寂般的脸,他都觉得呼吸被堵住,上不来也下不去,恨不得让她下一秒就开口说话。
莫荒年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病床上已经没有呼吸的秦楼,抿唇对暗卫道,“把他的尸体处理掉,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太太。”
“是。”
莫荒年回到蛮蛮的病房,乳娘正坐在床沿,握着熟睡的蛮蛮的手抹眼泪,“我的蛮蛮啊,都怪姆妈没用,当初没有劝住你……”
最后两句话显然不入莫荒年的耳,他长腿走进来,皱眉道,“我让你来,不是让你跟她说这些废话的。”
秦家堡四分之三的人都被他控制住了,大部分倒戈变成了他的人,另一部分妇女孩童都关在一起。
乳娘哽咽着,“蛮蛮的孩子掉了吗?多大了?”
“一个半月,”莫荒年淡淡道,“我跟她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这次只是意外,”
他瞥了眼闭着眼如同死去的女人,嗓音微微紧绷,“她现在病了,我要她好起来。”
“蛮蛮好不了了,她连话都不肯跟姆妈说了,她的心伤的太重了……”乳娘悲戚的摇着头,“我的蛮蛮,她怎么能遭受流产这样的苦,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要她好起来,”莫荒年眉头紧皱,嗓音冷厉的重复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她开口说话并且至少每天能吃饭能正常活动,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杀了你。”
乳娘满脸是泪,“你杀了我也没有用的,我死了又怎么样呢,我的蛮蛮已经这样了,流产多痛呀她肯定痛的傻了……造孽啊……”
莫荒年还是那句话,“我要她好起来,我三天之内要看到效果。”
乳娘抹了抹泪,“让蛮蛮跟我回秦家堡吧,睡在我的那间屋子里,”她叹着气,“以前蛮蛮每次闯了祸不开心就会去跟我睡,抱着我睡第二天就能好了……”
莫荒年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听见乳娘说能好两个字,抿了抿唇,还是应了,“嗯,我送你们回去。”
乳娘住的苗寨在秦家堡东面,莫荒年抱着秦蛮蛮走进房间,将她在藤条编织铺着被褥的圆床中放下。
乳娘用采来的果子挤出的汁水给蛮蛮擦身,给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擦身的时候蛮蛮下身还出了点血水,莫荒年站在边上看着,眉头皱得更紧,抿着唇半晌沙哑的出声,“她很疼的话,是不是该喝点药,你有什么苗族的药吗?”
乳娘回头看着这个一夕之间占领了秦家堡又是目前整个苗疆最受关注的男人,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是什么病都能用药治好的,蛮蛮的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