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她固定在车座上。
“出发!”
没有发动机启动的声音,也没有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古董汽车开始挪动,它恍如幽灵般漂浮着,轮胎离地仅有一厘米距离,浓浓夜色之下分辨不清。
黑雾在古董汽车前方凝聚出一条不算宽阔的道路,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角,从别墅的室外停车场一直延伸向高空,一眼望不到尽头。
汽车在这条笔直的道路上开始做加速运动,因为没有挡风玻璃,外面的冷风冲进车里,吹得张欣怡几乎睁不开眼睛。
杨小千关切问道:“冷不冷?要不我把车窗封起来?”
“不用,风景挺好,我想看看。”
张欣怡取下束发的发带,长发在风中飘飘起舞。
往旁边看是百米高空,擦着高楼大厦的额头。
往下看是万千灯火,满载人间。
川流不息的车辆好小好小,像是夜里的萤火虫。
竖立道路两旁的路灯好小好小,像是天上的星辰。
一切似乎都变得遥远,世界只剩两个人,走在彩虹一样蜿蜒天际的空天大道上……
“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张欣怡忽然问。
“嗯?少了什么?”
“背景音乐。”张欣怡莞尔一笑,额头亮起幽光。
“只有在朦胧黯淡时才念及灯火光亮。”
“只有在冰天雪地时才怀念阳光温暖。”
“只有在身处低谷时才遥想过去峥嵘。”
“只有在乡愁涌动时才痛恨旅途遥远。”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
“无眠长夜,繁星满天,愿在梦中相见。”
梦里,张欣怡是高耸城堡中仰望星空的公主,银河彼端,有位骑士乘着黑色天马,横跨苍穹,像退潮时的礁石,坚定不移。
银河横贯长空,群星灿烂,只配做壮丽的背景板,留在公主眼中的只有骑士伸出手时的黑色剪影。
早晨第一缕阳光打在眼帘时,张欣怡悠悠睁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沌,纷乱的念头像抽象派画作里的颜料一样胡乱纠缠到一起。
“怡姐,你醒啦,昨晚你喝那么多,可把我吓坏了。”助理端着餐盘走到张欣怡床板,餐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今天的安排我都帮你推掉啦,你不用起床了,吃过早餐就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我昨晚喝酒了?”张欣怡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是啊,杨会长送你回来以后,你就拉着我喝酒,我还没喝两口呢,你就喝了两瓶,把我都吓傻了。”助理快步走到卧室外面,又端进来一盆温水,“来,我帮你洗脸啦,怡姐啊,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喝酒了,你要是喝出什么问题,我可……”
“我想起来了。”张欣怡忽然打断助理的话,“我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