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再细细地重述一遍道:“女儿当时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反正东西都冒充阿弥的人抢走,跟应府又没什么关系,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你当真没有看里面的东西。”应老爷仍然有所怀疑,托月淡淡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女儿哪有时间管别人塞给自己的东西,自然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也是今天才知道里面装的是印鉴。”
“什么印鉴?”
“他们没有说,只是要我交出印鉴。”
托月坚决不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香囊的存在。
应冽却不解地问:“可是,方才九妹妹不是说,你从的确紫云台带出一个香囊吗?”
“妹妹是缓兵计。”托月淡淡解释道:“若一下子就证明东西不在我身上,对方很可能会马上杀掉我们灭口,我连跟他们提条件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若早知道车夫伯伯这么厉害,妹妹一定跟他们正面交战。”
“就你那点本事,跟江湖杀手正面交战,你是嫌命长吧。”应老爷冷冷地讥讽一句道:“见机会难得,想放你出门走走,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府里,明天晓月楼的人会过来给你量体裁衣。”
“是。”
托月顺从地应下,折腾大半天托月终于回到成碧馆。
想到离开前应冽和冰儿被留下来,托月就有些紧张,自然明白应老爷留下二人的原因。
应老爷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把两人留下来是要把他们看见的,跟她说过的话细细地比较一番,找出其中间的差异。
托月仔细回想一下回过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忽然……托月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大家明明约好一起登高望远,为什么最后出发的却只有他们,
莫非……
托月心里马上否认。
方才她觉得出行是一场阴谋,是爹爹在设局套她话。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托月便马上否认,父亲想知道什么事情直接问即可,何须兜这么大的圈。
忽然又想到李云湄,今天的杀手必然是李云湄派遣的,因为只有她才会如此肯定东西在自己身上。托月不禁好奇李云湄的身份,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胡思乱想一会儿,托月让阿弥服侍自己休息,今天实在有些累。
阿弥看到托月去而复返,心中早出生疑惑,只是见托月的心情不佳,便没有像往常一样追问。
大约路上都太过紧张,骤然放松后,托月躺下竟一觉睡到第二早上,阿弥连番催促才肯起床。
冰儿端着洗脸水进来,面带笑容道:“姑娘,你怎么才回来呀,晓月楼陈娘子等你好一会儿。”
“陈娘子来干嘛?”
托月惊讶地问,往常都家里量了尺寸,送面料到店里裁制。
冰儿无奈道:“姑娘忘记了,老爷昨天说过,晓月楼的陈娘子府里,专门给您缝制嫁衣。”
“这不还有半年时间呢,急什么呀。”托月不以为然,冰儿知她不愿提成亲的事情,柔声道:“姑娘的嫁衣岂能马虎,这一针一线都是有讲究的,半年时间奴婢都觉得仓促。”
看冰儿的架势,托月不敢再说话,乖乖地等陈娘子过来量尺寸。
陈娘子过来见过礼后,看到托月真容时眼里充满惊喜,边量尺寸边道:“若是寻常衣裳见不见真人无所谓,可成亲是人生头等大事,奴家必是得见过真人方才裁剪缝制。”
“有什么不同吗?”托月不以为然道:“反正嫁衣只穿一次就锁箱子里,何必如此浪费。”
“姑娘什么时候小气起来了,咱们又不缺那点钱。”阿弥忍不住吐槽托月,冰儿含笑道:“阿弥,你又不是不了解姑娘,凡是她不喜欢的事情,花一文钱都觉得浪费。”
“这两年里奴家为姑娘做数次衣裳,一直很好奇样式那么简单,颜色搭配又很极端的衣裳,什么样的女子才有勇气穿出门,如今见到姑娘真人,方知唯有那样的衣裳才配得上姑娘。“
陈娘子忍不住一番夸赞,托月故意打趣道:“陈娘子这么一说,我竟不知你是夸我人好,还是夸衣裳做得好。”
“自是夸姑娘人好。”陈娘子肯定地回答,忍不住道:“奴家感觉姑娘身量是长高,只是好像又清瘦一些,姑娘得多长点肉,嫁衣穿着身上方显得雍容华贵。”
“若长不了不肉呢?”阿弥忍不住问,让姑娘长肉难过上天。
“嫁衣沉重,怕姑娘撑不住呀。”陈娘子忍不住半开玩笑道:“两位姑娘任重道远,得想办法让姑娘长肉。”
“姑娘,听到没有,得多长肉穿嫁衣才好看。”阿弥马上埋怨起托月,托月不以为然道:“你们每餐送来的膳食,我可都吃得一点不剩,不长肉我也没有办法呀。”
“冰儿。”
阿弥马上向冰儿求助。
冰儿面带笑容道:“奴婢制一种健胃消食的甜汤,教姑娘喝了饿得快些。”
量好尺寸后,陈娘子自回到特意为她的院子,托月终于静下心来雕刻石料,眼下只有用这方法让她的心恢复平静。
墨府书房,墨太傅下朝回来,把留在身边的两个儿子都叫书房。
看到小儿子依然一副不染俗尘的气韵,含笑道:“昨天出城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墨染尘拱手道:“回父亲,七夕紫云台的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那些人拦下应家九姑娘是为了一枚印鉴,只可惜未能知道是什么印鉴。”
“还有吗?”
“那些人十分肯定,东西一定在九姑娘手上。”
“这能说明什么?”墨衡宇忽然出声问,墨染尘淡淡道:“说明他们跟大殿上,假的李云湄是一伙的。上次已经证实大殿上的李云湄非假冒,那么李尚书会不会也牵涉其中。”
“还有,以应烘云跟李尚书的关系,他是不是也知道此事呢?我甚至怀疑,今天的事情就是他设的局,目的是从女儿口中找到印鉴的下落,只是没想到被自己的车夫给破坏。”
“应烘云算计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太奇怪。”墨衡宇十分费解道:“毕竟在李府的寿宴上,他是那样的维护女儿,甚至不惜跟李尚书撕破脸,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实在不像是一个会算计女儿的父亲。”
“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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