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在玉德公主身上的消息,可他们担忧玉德公主遗体受损,迟迟不肯把消息散播出去,以至于那些人一直盯着良玉不放。
“玉德公主于奴婢们有重恩,岂能让她死后不得安息。”
良玉马上反对,托月不以为然道:“玉德公主自己都不在意,你们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怎么知道公主不在意。”
“或许她早就投胎转世为人,留下的不过是一具皮囊罢。”
“姑娘。”
冰儿又惊讶又感动地看着托月。
托月笑笑道:“当然,也有可能做了花花草草、小动物之类。”
满怀的感动瞬间碎成渣,冰儿白眼一托月道:“公主是好人,她投胎一定是做人,这是老天爷欠她的。”
“你都说她投胎做人了,何必为一具皮囊搭上性命呢。”
“除了这具遗体,公主便什么都没有留下。”
“怎么会什么都没留下呢?
托月如数家珍似的,把库房里属于玉德公主的东西,统统点出来报上数。
很多东西都是良玉,打着为她买的名义买回来,放在库房里面收存着,现在说什么都没留下有些过份。
“姑娘都知道,为什么不戳破奴婢。”良玉惊讶地看着托月问,托月淡淡道:“我说了,你便不会做吗?左右不过是些小钱,花了就花,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皮囊而已,毁了便毁了,还有比命更重要东西吗?”
托月看着良玉叹气道:“只要你们心里还记着玉德公主,玉德公主就永远都不会从世间消失。”
房间内一阵沉寂,蓦然托月被良玉脸上流下的眼泪吸引,故意长叹一声,高声念道:“我的意思是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噗……”不等托月说完,良玉就破啼为笑,抬手抹一把眼泪。
“姑娘,讨厌。”冰儿给托月一记白眼,继续给良玉清洗伤口。
“你们再拿不定主意,我就帮你们拿主意,再拖下去怕是连应府也不得安生,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
托月有些无奈道:“再说玉德公主的遗体最后如何处置,只有皇后娘娘知道,难道你们不想找回公主的遗体吗?”
良玉和冰儿相视一眼,托月一看有戏,继续劝说道:“赌一把没准能成,等遗体找到了,再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把公主安葬,岂不比在皇后娘娘手上强。”
“奴婢明白。”
良玉终于屈服,却不住一声叹息。
托月笑眯眯道:“这就对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去书房。”
望着托月的背影,冰儿若有所思道:“不知道为做么,我觉得姑娘比我们更了解公主。”
良玉一脸若有所思道:“那天在思赋街,姑娘随手一拔文心古琴,动作、琴声是那么的熟悉,特别姑娘在练字时,偶尔一瞥,那神态、动作真是像极了公主。”
闻言,冰儿有些激动道:“莫非她真的是公主转世?”
良玉苦笑一下:“你傻呀你,公主就算是投胎转世,如今也不过才两岁孩童,姑娘都十五啦。”
“大约是我太想念公主,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姑娘当成公主对待,可是姑娘却好像很习惯,丝毫不觉得我举止唐突,就好像是姑娘平时就这样,只是阿弥不懂她心思,姑娘才不得不将就。”
冰儿沉吟片刻道:“良玉,你有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吧。”
良玉沉默,良久才道:“先找到公主的遗体再说。”
冰儿点一下头,开始给良玉上药。
看到她身上的伤口,迟疑一下道:“良玉,你这伤……是自己弄的。”
良玉马上坐直身体,警惕地看一眼外面道:“小声点,要想找到公主的遗体,我们必须得借姑娘的势力。”
冰儿摇摇头,指着良玉身上的伤口道:“你这些伤口,我都能一眼看出来找人弄的,还想瞒过姑娘的眼睛,姑娘是假装不知道,心甘情愿地被你利用,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跟姑娘直说吧。”
“会生气?”
良玉想着有点难为情。
冰儿道:“明天跟姑娘道个谦吧。”
良玉又是一声长叹:“这姑娘比公主还精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关键是刚才她竟没有察觉到,姑娘已经发现今天的伤是她自己一手策划,还若无其事地帮她上药,努力说服她利用天旋坊的势力,找回公主的遗体。
冰儿不以为然地笑笑道:“你呀,下次别再干这种傻事。”
书房。
托月跪坐在窗前。
抬头四十五度角,看着窗外出神。
先是她从紫云台带走印鉴,然后是隐形人要杀她,再后来的事情就越来越混乱。
还有萧霏霏,若不是康王府自己误杀,就是有人故意想搅动皇城风云,想引起景国内乱以达到什么目的。
忽然想到在年前就已经来到皇城,却故意隐瞒行踪的大祭司一行人,莫非是……托月伸一下懒腰,起身打着呵欠走出书房道:“阿弥,我困了,床铺好没。”
“好啦。”
卧房里传来阿弥脆生生回答。
托月走进房间,阿弥递上漱口用的青盐,邀功似的道:“被窝里放了几个汤婆子,姑娘睡觉就不会冰脚,姑娘漱完口赶紧上床休息,明天还得继续去听周先生的课,不然课室里只有四公子、五公子、六公子多冷清啊。”
“应昕、应昀不是也在嘛,课堂哪里冷清。”
托月没好气地回一句,洗漱过后宽了衣打着呵欠爬上床,不一会儿就进入眠。
冰儿轻手轻脚走进来,悄悄点上安神香,守在床前看着托月睡沉了,才在外间的榻上躺下。
翌日,托月刚到学堂,应书就笑眯眯道:“九妹妹,还好你今天来听学,不然你六哥哥我都得闷死,有你在的话时间会过得快一些。”
“春闱也会开始得快一些。”
托月不咸不淡地回一句,应书马上敛起笑容。
很快就凑过来道:“九妹妹,你听说了吗,景国要办五国论道。”
五国论道的事情,托月早就知道,警惕地看着应书道:“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还想参加不成。”
应书抬手一指,指在应昕身上。